以袁氏之名募兵,也可發兵前來。”
“若再論天下頗有膽魄之英雄,現於洛陽以東任職者,陳留太守、廣陵太守、東
郡太守、北海太守以及如今的徐州刺史,均有發兵之可能,倘有人於中原振臂一呼,或有十餘路兩千石要員,可同臨洛陽八關之外——”
“從祖如此一想,是否又覺天下有望呢?”
荀爽忽覺眼前天朗氣清了不少,嘆道:“是了,那董卓又如何能以權柄掌控天下人心,他這暴戾恣睢之行,既有喬侯南來相持,也必有志士響應,若真如你所說有十餘支勢力齊往旋門關而來,這大漢終有青天重現,我又何惜己身!”
“備車,我往蘭臺走一趟!”
劉宏病逝那日,由袁術引發的南宮之火,並未禍及蘭臺,將其中的書簡都給保留了下來,可這也只能說是不幸之中的萬幸而已。
如若董卓戰敗於旋門關,這豺狼人至末路再起一把火,卻未必能讓蘭臺倖存。
他如今被人強行擢拔到司空的位置上,若要力挽狂瀾怕是沒這本事,可若只是想保住京中的典籍,卻還有些希望。
在他被荀攸攙扶上馬車的時候,正望進這從孫看似柔和實有鏗鏘脾性的眼睛裡。
他想了想又問了一句話:“以你看來,那喬侯有無可能自孟津破關而入?”
荀攸回道:“她慣於創造意外,我看不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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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這位在荀攸的評價中多出意外戰績的喬侯本人,正在孟津對面黃河北岸的營地中寫信。
駐守孟津的牛輔一面欣慰於自己隔著大河便能看到喬琰軍營隱約的輪廓,一面又覺得對方毫無進攻的舉動無端讓他覺得有些心慌。
他令士卒喬裝作了漁民,自更下游的位置渡河而過,尋機混到了那軍營附近,打探回來的訊息是,這位喬侯正在令全軍士卒合力鑄造船隻。
造船?
這確實是進攻的架勢,可絕不適用於孟津!
若是要以船渡河,孟津船塢之中常備的船隻不計其數,其中更有適用於黃河作戰的樓船,對方倉促造船如何有可能與他這一方的軍備相媲美。
何況半道而擊,簡直是作戰的最有利條件。
若不是以船渡河,而是以船來拉起浮橋,那便更是個笑話了!
自商周時期起,便有造舟為梁之說,奈何此等建造浮橋之法只適用於渭水這等規模的河流上,還從未有人能在大河之上弄出此物。5
牛輔望著對岸的幷州軍營地,不由冷笑道:“如今正是四月末,她若是造上七個月的船隻倒也無妨,到了十一月裡以這幾年的天時,大河是會結冰的!屆時她便可以渡河了。”
他這話說完,相當滿意地聽到周遭計程車卒格外捧場地發出了一陣笑聲。
但摸了摸自己的臉,他又不由齜牙咧嘴了一陣。
那日被郭汜直接攜於馬上折返,在回城途中他過河之時氣急敗壞,一把拗斷了船槳,一個不慎拍在了臉上,連帶著敲掉了半顆牙齒。
這也越發加深了他想要從喬琰這裡找回場子來的想法。
偏偏對方不容易過河來進攻,
他也不容易過河去襲擊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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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對方駐紮於黃河對岸一日,他也就必須領著相國所給的兵馬駐紮在此地,以防被對面尋到可乘之機渡河襲擊洛陽。
而比起他這番沉不住氣的狀態,喬琰就要穩健得多了。
正如荀攸所猜測的那樣,在她將董卓的兩路兵馬牽制在了此地後,她便給盧植與曹操送出了一封信。
信中所言正是請二人發起討伐董卓的聯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