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看得生出了些冷汗,他才聽到對方說道:“說的也對,你走吧,讓剩下的馬匹和人在我們下次前來的時候上船。”
公孫度如蒙大赦地鬆了一口氣。
但在反應過來太史慈說的是何意後,他又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問題。
他們直接就將他給放回去了?
他雖然也是這麼希望的,但其實早在心中打好了一番腹稿,只等著在這出交易達成過半的時候用來說服對方,現在竟是一點都沒有派上用場的必要了!
可別管對方是不是在屢次擊敗他和他的下屬,又在這筆已經到手的利益面前有點飄飄然了,只要能讓他回到原本安全的狀態就成了。
公孫度重新踏在了地面之上,還覺得腿腳有些發軟。
先前那海上一戰中,拍竿幾l乎從他的面前直接擦過,就差沒將他的腦袋打
開花,讓他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心有餘悸的情緒。
好在,現在都過去了。
他朝著那群遠去的戰船看去,臉上一閃而過了一抹陰鷙之氣。
“調兵!再將周圍的戰船排程過來一批,想從我公孫度的手底下奪走這樣多的東西,還能全身而退,算是個什麼東西,我非要給他們一個好看不可!”
隨同他一道趕來的下屬,也是他心腹戰將的柳毅有心想要對公孫度這舉動做出阻攔。
畢竟他覺得,若是那些人真是袁紹的部將,要對這趟來襲的隊伍做出補給支援並非難事,公孫度固然有可能給自己出一口氣,卻也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可他看著公孫度這份含怒的神情便知道,要想勸住這位在遼東郡已大權獨攬的太守改變主意,可能是一件不太可能做到的事情。
他便只是開口問道:“以太守看來,我等要如何應對那拍竿呢?”
要是不能對那海戰利器做出有效的應對,說是說著要給對方一個好看,實際上能不能真的翻盤,還是一個未知數。
柳毅接著說道:“雖說我們籌備此戰的時間或許是對方從西安平往東萊跑個來回所需,可那拍竿的結構並不只是個木棍加巨石而已,要想將對方的殺招也武裝在我們的船隻之上,可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柳毅到底是跟著公孫度參與過作戰的,在這等和交戰相關的細節上目力不弱,公孫度也不得不意識到,柳毅所說的確實是個事實。
他想了想回道:“你看,無論是對方慣用的鉤拒木橋還是拍竿,實際上都需要在稍微近一些的距離展開行動,如果我們直接在遠距離發起進攻呢?”
公孫度指了指附近的西安平城牆,說道:“讓人在此地裝上足夠的投石機,等到他們來接那些沒有接走的人和馬的時候,就讓人給他們個驚喜。現在,立刻令人去置辦足夠的石塊。”
他非要打個痛快的翻身仗不可!
但公孫度並不知道的是,他以為呂令雎他們的船隊將要把第一批戰利品送回到青州地界上,卻實際上只是將士卒放在了獐子島上,供給了他們足夠的吃食,由司馬懿繼續做出看守,再將那些戰馬交給了先前收到訊息後和他們在此地碰頭的諸葛亮等人,而後就調轉船頭朝著西安平重新行駛了回去。
且不說西安平為了以遠距離進攻的方式對付這些強敵,到底有沒有做好足夠的準備,就說呂令雎等人這次,也壓根就沒打算按照和先前相同的方式來發起進攻。
投石機在經由改良前,要想達成命中的精準度著實沒有那麼容易,正因為如此,當樓船突如其來地朝著西安平再次推進的時候,在城頭的投石機發起進攻前,反而是這邊船上的神臂弓先發出了一輪遠距離的打擊。
公孫度完全沒料到自己到底是在哪一步走漏了訊息,以至於讓這些本該是來接收戰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