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覺得太過為難的條件。
這些東西一經敲定完畢,且他頭頂上的鍘刀也眼看著挪開了,劉焉甚至覺得,眼前的這場慶功宴也未必不能來上個賓主盡歡。
為了顯示他對喬琰這位代表天子蒞臨益州的大司馬絕沒有什麼提防之心,他甚至乾脆利落地將自己給灌醉了。
不過這一灌醉,倒是讓他又想到了一件事。
早前天師道的盧夫人曾經以通鬼神之術的本事給他占卜過,說的是他恐有大禍將至,按照如今的事態發展來看,她當時所說的竟然分毫不差。
那紙人為火所燃,分明也是指向了綿竹和成都的兩場大火,更是引來喬琰出兵的源頭所在。
雖此時大禍已經化解了大半,但其中稍有處理不慎,他就可能步上張魯或者張修的後塵。
這樣看來,盧夫人還是有些神通的。
劉焉一時之間倒是沒想到,若盧夫人真有這樣的神通,為何不能讓她和她的兒子都成功避開災厄,反而一個成為了喬琰的階下囚,一個逃亡到偏遠之地。
他朝著喬琰問道:“說來,大司馬既已將米賊張魯驅逐到了廣漢屬國之地,對這漢中地界的其餘五斗米教教眾是如何考慮的?”
喬琰並未猶豫便回道:“留著吧。”
劉焉愣了一愣。
這種堪稱仁慈的回答,著實跟喬琰給他的印象有些不符。
但還沒等他發問,又聽喬琰接著說道:“我聽聞天師道中有一條教令,叫做——有小過者當治道,百步則罪除,所謂治道便是修路,這漢中往長安的幾條路都太難走了些,正好讓他們派上用場。”
她轉了轉手中的酒杯,笑容中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惡趣味,“大將軍覺得,小過當修路百步,那麼,跟隨張魯此賊叛逆的大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