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則還依然坐鎮於青州之地。
南路便是她與曹操曹昂魏延等人的這一線。
兵過洛陽之時,她已再一次於此地感受到了洛陽民眾的熱情,也在自河內征討入魏郡的一路上看到了她麾下關中士卒枕戈待旦多年的奮起之力。
這份高昂激烈的戰意絕不會隨著袁紹勢力、鄴城朝廷的覆亡而消失,而勢必在對內穩定局勢對外奮進擴張之中持續發揮其深遠的影響力。
袁紹哪裡會是能讓他們全力以對的目標呢?
“將今日的這出都如實地記錄下來,以讓後人看到,這只是我大雍朝廷真正崛起的第一步。”喬琰策馬而立,遙遙望著那方城頭的漢旗,開口說道。
聽聞她此言的任鴻並未回話,卻以一種鄭重點頭的舉動詮釋了她的態度。
以隨軍太史令記載下來的今日戰況,將註定成為後世流傳的天下歸一之戰裡的史料證明。
她當然要將其中每一個大雍子民的光輝都給記錄在冊,以讓後人看到,這片群星閃耀的平臺正是被託舉在她們這位陛下的手中。
而再如何群星熒熒,璨然生輝,也絕不會奪去她的半分光彩。
這便是為她們締造未來之人!
周遭的呼喝聲所形成的氣浪裡,那依然還有著嚴密防守的鄴城竟好像已成了這片驚濤駭浪之中的小舟,隨時都可能徹底傾覆過去。
數年前任鴻方從洛陽動亂之中逃離出來,踏上進入幷州之路的時候,從未想過自己還能見到今日的景象。
但當這種“不可能”在喬琰的手中已然變成一個事實
的時候,她想做的,是讓更多的人也能得見這樣的一幕!也有更多人能如她今日一般身在此地。
這份或許還需要五年十年來陸續推進的事業,的確是如喬琰所說,在今日成為一個,而不是因鄴城的覆滅而成為一個終點!
任鴻剛想到這裡,忽見有一匹快馬疾馳朝著中軍方向而來,前頭的隊伍因這出急報而相繼退讓開了一段距離,令其得以順利地抵達了近處。
隨後便見他飛快地翻身下馬,幾步快走行到了她的面前,伏地報道:“陛下,鄴城那邊有人想要求見!”
“求見?”喬琰將目光從來人的身上收回,又遠遠朝著那遠處的鄴城城牆看去,問道:“怎麼,是袁本初可憐他那二個兒子在此時做著人質,想要用自己來以身相代,還是楊文先要來戰場上見一見兒子,也為大漢之延續求情?又或者是那位弘農王自知罪孽深重,意圖陣前求和?”
來人回道:“都不是,是鄴城守軍押解著陳孔璋來尋陛下。”
“尋我作甚?”
“說是弘農王不知漢雍興替已是名正言順,尤為佞臣所惑,又有討賊檄文在前慷慨陳詞,不得不與陛下為敵。今日鄴城末路之時,懇請陛下先準允他們將亂臣送交而來,再商談開城投降之事。”
喬琰都要被對面想出來的這套說辭給整笑了。
劉辯無辜得很,只是因為有人在他這裡進讒言,蠱惑他繼續做這個大漢天子,又有人寫出了那樣一份討賊檄文,才讓他將其作為了號召漢室抵抗大雍入侵的宣言。
現在喬琰兵臨城下,讓他看到了這其中的實力差分,他便又知道自己不是做天子的貨色了,急於從喬琰的手中求得一條生路來。
讓他自己出城請降是萬萬不能的,但讓陳琳這個筆桿子先被丟出來,作為送給喬琰的請罪禮物,總還是可以的。
“陳琳文采華章之才我頗為欣賞,若是換個場合我甚至該當對其禮待、為其鬆綁才好。”喬琰冷笑了一聲說道。
郭嘉在旁問道:“那麼此刻陛下是何想法?”
“求饒的誠意未見多少,笑話倒是見了一籮筐。”
喬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