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門來的國淵,她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錯過的。
甚至,不只是國淵而已。
鄭玄的弟子規模,始終保持在一個不小的數目,其中很可能有人根本沒跟鄭玄說上過幾句話,但能被他篩選出來的,幾乎都不是簡單的人。
有些人並未表現出在政治上的才能,但很可能只是早前沒有這個機會而已。
現在幷州涼州有這個施展的平臺,總會有人跳出來的。
而當幷州手握蔡邕、鄭玄、管寧等人後,進一步擁有了作為文化中心的吸引力,她也可以在挾制世家子弟為人質,以就讀樂平為利益誘惑之餘,進入到下一個階段了。
她不可能永遠靠著世家子來作為自己手下的文官,所以她需要一個培養黔首子弟出人才的體系。
人手名望已夠,可以開始規劃此事了。
她心中急轉,卻只是對著鄭玄回道:“不知國子尼是願意任職於幷州,還是放手一搏扶困涼州?”
鄭玄回道:“此事便不必問我了,我只負責薦才,牽線搭橋罷了,可不負責還要將對應職位都給想出來。”
言外之意,讓喬琰自己跟國淵去談,他在此地繼續鑽研學術。
但有這句話就夠了!
人才已上了門,她實該自己來添上最後一把火。
喬琰又朝著鄭玄行了一禮退了出來,盤算著明日便找國淵和崔琰談談。
此刻天色已晚,她還是先回樂平住處歇腳。
然而她剛走出不遠,便見前頭聚攏了一群身著樂平書院制服的小童。
不等喬琰走近,其中一副領頭人做派的女孩兒,忽而抓著身旁小童的衣袖,朗聲說道:“陸議這小子,以後就是我呂令雎罩著的,你們不許因為他是從廬江來的就欺負他。”
“陸議,把你念過的書背給他們聽,省得他們覺得自己本事高人一等。”
喬琰扶額,頓住了腳步。
她的樂平書院已經發展到這種環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