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隊從泰山郡入魯國後的隊伍改扮成了商隊的模樣,再難看出他們曾經是青州境內的流寇。最終成功抵達了幷州。
袁紹氣都要被氣個半死,但他又沒法斥責於喬琰將鄭玄給綁到了幷州這件事。
連鄭玄自己都對此沒什麼意見的情況下,他沒有這個置喙的底氣。
他也沒法斥責於曹操,問及有人從他的兗州東郡經過,他為何沒有做出阻攔。
誰都知道,東郡是個狹長地帶,管亥等人是走的濟陰、陳留而過,只經過了東郡的最西側邊境,就進河內郡了。
那麼他與其怪曹操,還不如怪河內太守王匡在此地為了樹立威信幹出了多少蠢事。
要知道如今的上黨郡從事常林就是被王匡給逼入幷州的。
鄭玄想借道河內進入上黨郡,當地人只會為其打掩護而已。
偏偏在此時還有鄭玄依然被留在高密的弟子上書於他,言及想要借道青州冀州,前去幷州追隨於老師左右。
袁紹怒意高漲,卻深知,他只要不想出現士人路死冀州的景象,就得將他們好好地送去幷州。
但這雖是喬琰在跟袁紹的搶人博弈中佔據了上風,鄭玄來到幷州後的所見所聞也讓他覺得來此值得,喬琰該跟鄭玄致歉還是得說。
眼見喬琰眼露誠懇,鄭玄擺了擺手:“非常之時,為非常之事罷了。”
若無喬琰進一步改良紙張,如今的書籍儲存依然用的是竹簡而不是紙。
但鄭玄在樂平見到了各種
已轉換為紙質記載、裝訂妥當、儲存環境嚴格的書典,只覺在如今的環境下,她敢說此地才是令人可以專心經術之地,並不是一句信口胡說。
她將袁紹所擁戴的劉辯視為偽帝,不希望對方構建起一個吸引士人學子前去的學術中心,進而混淆正統,故而讓人將他帶來此地,從她的立場出發也都說得通。
至於過程如何,在結果尚好的情況下不必多說。
“有鄭公的這句話便好了。”
喬琰面色舒展了幾分,又道:“鄭公在此,樂平學業興盛景象便在眼前了。”
鄭玄和盧植的情況不太一樣。
盧植在涿郡授課,只是他在官場沉浮中其中一段被閒置的時間裡做出的選擇而已,在遴選弟子的時候更傾向於給家鄉人施恩開蒙。
但鄭玄卻是持續了十幾二十年的聚徒授業,是將弟子也教導成未來的大儒。
在這長時間的言傳身教中,他的弟子也大多承襲了他的性情人品。
鄭玄便在與喬琰的隨後交談中提到了兩個人。
一個就是在姜冏和漢陽豪強的對話中所提到過的崔琰。
“崔季珪年少性樸,不善言辭,然入我門下後就發覺,其早年間自學論語韓詩頗有所得,實為智士。”談及自己的弟子,鄭玄在言語中也多了點欣慰,“他性情剛直,有持節諫言之能。若朝綱恢復,必為尚書之才。”
“國子尼亦然。說來此子與燁舒有些緣分,幷州屯田事宜井然,子尼也曾有相關之言。我觀其才,實為國器,非是深造經學可限,燁舒如覺他可用,不如委任一民生庶務之職。”
國淵其人,在歷史上擔任的也正是屯田相關的工作。
在鄭玄的教導下,他人品出眾,眼界開闊,更因為精通術算而能清楚明辨授田於民的種種事項,尤其是在一個區域內到底應該設定多少官吏和考察人員。
哪怕喬琰不急缺治理人才,都必須要將他給留下來。
更別說是如今這樣的情況。
幷州境內因為數年間的積攢還算處在正軌上,涼州卻還是百廢待興的狀態。
在喬琰不能捨棄幷州,將過多的屯田官吏往涼州遷調的情況下,隨著鄭玄一道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