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對方在精神抖擻之餘,就連馬匹的踢踏聲都要比尋常的馬更響亮些。
這樣說來,蓋勳倒是選對了個合作物件。
只是在聽聞喬琰沒打算在冀縣休整,而是打算直撲障縣而去,進取隴
西的時候,饒是已經知道喬琰在幷州境內的行軍出人意料,張太守還是提醒了句,“馬騰可能對喬幷州的來襲未曾防範,但其麾下前將軍府長史龐德正駐紮在障縣,還是謹慎出兵為上。”
喬琰回道:“正因為我知道馬騰派心腹駐紮在障縣,我才要快速入境。”
她揚鞭指向了西面,說道:“張太守可能不知,這一路來被我等擊破的守城羌人和零散部落,既知我大軍入漢陽境內,便不敢往馬騰所在的隴西而逃。此時正是兵貴神速、進發之時。”
“彥材——”
聽到喬琰的傳喚,傅干連忙策馬上前。
“去拿兩壇烈酒來,我與皇甫將軍同敬你父一杯,再便啟程。”
傅幹眸光微閃,又在回話之時將心中的酸楚動容情緒給壓了下去,只朗聲回道:“是!”
中平四年,涼州刺史耿鄙不顧自身統兵能力,貿然聚眾平賊,軍隊譁變後引來叛賊倒攻冀縣。
這也正是傅燮身死之地。
而在三年之後,著盔覆甲的少年州牧與聲名赫赫的涼州老將各執一罈烈酒來到此地,雖只兩人立足於冀縣城前,也無端有若千軍陳列。
喬琰拍開了酒罈,將烈酒傾倒在了城前的黃土之上,便聽皇甫嵩說道:“南容能得你祭奠,又見你將彥材教成今日模樣,必定死而無憾了。”
她回道:“那我願他英魂再停留上數年,得見我取下韓遂頭顱後徹底掃平涼州!”
皇甫嵩的動作一頓。
徹底掃平涼州?
這聽起來實在是個驚人的宏願!
東漢各朝耗資百億也沒能真正意義上做到這一點,這也並非是個殺了韓遂就能徹底達成的目標。
可不知道為何,皇甫嵩耳聞這句話從喬琰的口中說出,卻覺得這其中說服力不小。
他笑道:“好啊,今日烈酒祭烈士,見證此願,倘我能親眼見到這願中景象,也不虛此生了!”
“走!入隴西!”
二人相攜回返隊伍中之後,便由喬琰下達了全軍進發的訊號。
從冀縣往那隴西邊界的障縣而去,距離已不算太遠了,其中甚至有相當一段是走的渭水河道。
那隴西郡也正是渭水的發源地。
在那障縣以北的鳥鼠同穴山。
按照傅乾的說法,涼州境內冬季苦寒,鳥類也巴不得能在山中打洞躲藏,可鳥是不可能自己學會在土地裡打洞的,那就只能佔據老鼠打好的洞穴,所以出現了鳥鼠同穴這種特殊的景象,也成為了這座山得名的由來。
喬琰忍不住問道:“鳥鼠同穴,是相互依託還是鳩佔鵲巢呢?”
這好像也是現如今涼州景象的寫照。
但起碼,現在要先打掉馬騰的老巢!
行軍過快確實是有好處的。
幷州軍抵達障縣之外三里的時候,駐紮在此地的龐德才收到了訊息。
他驚駭之下當即召集了人手出城觀應戰。
要知隴西郡可不比金城郡!入隴西並不只有經過障縣這一條路可走。
在喬琰所率領的幷州軍以近乎神兵天降的姿態抵達此地的時候,
他最應該做的不是據城而守,
而是發揮出騎兵機動性的特質,將對方遠道而來的軍隊衝散攻殺一波,挫其銳氣。
他也在出城之前讓另外一隊人將這訊息送往馬騰駐紮的臨洮。
可哪怕他整軍的速度再快,只是三里地的距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