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無用處。
屆時他便說,這就是讓他再度觀摩後的醒悟之言好了。
喬琰只見得劉宏再度垂眸,像是在將手中的絹帛逐字逐句地看過去。
但她倒沒覺得,劉宏會真因為這封策論而徹底打消創設州牧的想法。
她更猜測,劉宏大機率的想法是,他還可以多活幾年,起碼可以在這一劑猛藥之後,活到將州牧制度取消的時候。
果然在殿內沉寂了片刻後,喬琰聽得劉宏問道:“以喬卿所見,倘若這州牧制度為必行之法,該當如何?”
劉宏問出這話的時候端詳著喬琰的臉色,見她在聽到這個幾乎等同於否決她觀點的決斷之時,也並未露出任何無措的神情,不由對她更覺欣賞。
他隨後就見喬琰沉吟片刻後回道:“若果真猛藥必行,那麼臣建議,挾州牧之子在洛陽為質。”
“陛下不妨先暫壓州牧制不當即實行,於一二月內讓人體察州牧人選的家中情形,若長子得寵則扣長子,若幼子受寵則扣幼子。”
其實喬琰還想說,這種時候更應該再設定一個並不在明面上的監管人員。
不過既然都不放在明面上了,她在此時提出來就很不妥。
還不如在此時提出一個既有一定可行性,又偏偏極為孩子氣的建議好了。
說這建議孩子氣是因為,又不是人人都跟袁紹一般,會因為愛重的小兒子病重而耽擱行軍佈陣之事,這所謂的拳拳愛子之心做出制衡,在劉宏看來多少有些玩鬧。
不過喬琰這建議未嘗不可以稍稍引申一用……
第一就是延遲宣佈訊息。
正好讓這些有州牧競爭能力的再向他表一番決心。總歸黃巾一平,他也有了喘息機會。
第二就是人質的問題。
這種象徵性的扣押還是要做的,但是是以留任京官的方式來實行。
如此一看,喬琰這建議也不算孩童之言。
劉宏看向她的目光不覺更溫和了些許。
想到喬玄病重,喬琰卻因為不能推脫楊修的挑釁而往那鼎中觀一行,又隨後入宮中問答,也實在是有些為難這孩子,還是該當給些獎勵的。
但她上已無可封,更不適合如他給馬倫封了個太史令的情況一般,封出個官職來,那麼也就只能賞了?
可劉宏摳門慣了,也一向不喜歡從自己的手裡將東西拿出來。
他心中一轉,來了主意。
喬琰走出這嘉德殿的時候都不免有點恍惚。
劉宏給的賞賜著實……說它是賞賜可真對不起記載在史書裡的那些個賞金百斤!
他給出的賞賜有兩條。
一條用比較通俗易懂的說法就是,我看你祖父的情況大機率是不太行了,那麼因為你表現優秀,我給你祖父加一層死後的哀榮,在他死後的碑銘上還是寫太尉喬玄,而不是他目前所居的這個閒散職位。
此外就是,他會請兩個人來給喬玄寫碑文。
一位就是喬玄的鄰居,那擅長八分書的梁鵠。
一位就是先前被他丟出京城,又自己跑遠避禍的蔡邕。
算起來蔡邕剛開始做官的時候,還是被喬玄給舉薦上來的,先做了當時在司徒位置上的喬玄的掾屬,而後才被召拜為郎中。
這種提攜之恩著實不小,正好蔡邕文采辭賦出色,很適合幹這件事。
而另一條獎賞,則跟列侯封地對中央的交納“獻費”有關。()
劉宏給她的優待是在五年之內,她在樂平縣以縣立國,並不需要向朝廷交納獻費。
這算起來倒是一件好事,但是首先……首先她得拿得到稅賦。
喬琰努力安慰自己,以漢初的一人一年六十錢的獻費標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