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先漢逐級削藩,以圖長治久安。”
“而郡縣制呢?朝不為正道,晚可罷免,晚行亂紀之事,朝可處決,這正是孟舒、魏尚等賢才的治理之策能推行的保證。”
“如陛下先前所說,劉太常提及,州牧賢德,能以民為子,施展教化,也能將州中禍端發現於微末之時,但——”
“以州中的軍隊管制和治理督轄權力,分設於多人後,難道就不能做到這一點了嗎?我大漢泱泱之國,人才濟濟,如何就缺了這些人?”
“長於治理之人未必懂得統兵,長於排兵佈陣之人未必精於庶務,強行將其合二為一,或可於鎮壓叛軍之上有些裨益,但也
() 只能說是權宜之策而已。()”
≈ap;ldo;8()8[()]『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和“民只可為天子之民”實在是讓劉宏很覺欣慰。
不過,她還是年輕了些,頗有年少天才這非黑即白的認知。
這不是這麼清晰界定的。
高祖時候尚且要用郡國並行之法就是這個道理。
當然,黃巾之亂聲勢浩大,卻也在短短五個月內,便得以將其中的大多數叛軍勢力給壓制下來,其實給了劉宏不小的信心。
自中央往下的統轄,雖然有刺史的協助也有些力不從心,此前就讓劉宏生出了分而治之的想法,但平亂後大漢威儀仍在,顯然還是按照故法來才好。
就像喬琰所說的,大漢怎麼就會缺人呢?
有軍事天賦的如皇甫嵩一般去統兵,有處理庶務天賦的就去做州郡的行政長官,最要緊的政令由中央下達,這分明是一個完整運作的整體。
劉宏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他也知道喬琰在策論中所說是對的。
她在那《州牧封建論》中提到,商周有賢人為君之時也保持著分封制,歸根到底還是因為他們在實現王朝更替的時候,得到了過多來自其他部落的支援,所以不能隨便削掉封地。
這並不能證明秦朝實行郡縣制二世而亡就跟這個制度有關。
可是他近來積壓在案頭的訊息,卻讓他重新意識到——
他的信心其實還不足以稱之為信心。
在最遲半年內,他依然必須做出一個啟動州牧制度的決斷,來應對眼前複雜的局面。
比如說,江淮揚州一帶距離京城太遠,就算是已經被喬琰擊破了張角的神話,以他所見,大概也不能讓這些人快速消停下來。
因為他們只會覺得遠在中央管轄之外,還能肆意妄為。
光靠冊封盧植為錢塘侯是不夠的。
再比如說,各地的叛軍也並不只有黃巾賊而已,尤其是涼州賊寇橫行,乃是其中最麻煩的一支。
這些各地發生的亂象,在他需要平衡洛陽局勢的同時,並不能多出一隻手來處理。
那麼,啟用州牧制就可以說是兩害相較取其輕了。
提出州牧制度的劉焉有私心嗎?
以劉宏看來肯定是有的。
>/>
不過劉焉畢竟是宗室,比起世家來說更和他一條心,光是這一條就足夠劉宏將心中的天平朝著他傾斜了。
這就是他心中的權衡。
他想的是暫時擢選出對大漢忠心不二的臣子宗室,行州牧制度。
而
() 一旦地方局勢穩定,他就將這州牧給撤了,隨便找上哪個州的州牧開刀,來做這個尋釁的由頭。
只要這些人在地方經營的時間還不足以做到如同諸侯國一般的情況,那麼劉宏自負,也不會受到這制度負面作用的影響。
說起來喬琰現在寫出的東西對他來說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