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二人靠近到說話的距離,他已聽蔡瑁語氣急促地說道:“府君,出事了。”
出事?出什麼事?
想到近來喬琰做出的調兵舉動,他連忙問道:“豫州那邊開戰了?”
但按說,就算真是豫州那邊開戰,和他荊州其實也沒有太大的關係。
反正他連自己麾下的部將黃忠都給派去潁川協助了,這幾l年間上繳長安朝廷的稅收也是有多無少,怎麼看他都是個合格的荊州牧。
那益州牧劉焉有個不成器的兒子,這才招惹來了喬琰藉助於陰平道疾走成都,將益州重新收回掌控之中,他劉表都把長子送到長安去了,若是還要因此對他問責,那這其中的問題就在喬琰這裡了。
劉姓宗族,可不是她說殺就能殺的,尤其是沒有站錯立場的那種。
可蔡瑁的下一句話卻讓他的腳上像是栓上了鐵繩,直接止步在了當場,“不是開戰……是大司馬親自到了。”
劉表愣住了好一會兒,這才扯過了蔡瑁的衣領小聲問道:“她來做什麼?”
開什麼玩笑!
他劉表是做錯了什麼事才需要喬琰親自前來問責?
眼下徐州戰局焦灼,北面還有個袁紹和喬琰的部下在冀州幽州邊界上對峙,就算是先不管袁紹,按照優先順序總還有個曹操在他的前面。
人人都在猜喬琰的增兵方向會是幽州、司隸還是徐州的時候,憑什麼讓他變成這個被選中的幸運兒?
“我也不知道,”蔡瑁苦惱地回道,“更離奇的是,她只帶了一隊數百人的精兵。”
這根本不像是要出兵論罪的樣子。
尤其是到了喬琰這個身份地位的存在,忽然跑到別州的地盤上,準確的說是直接上了別人家的州府,這等操作就更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蔡瑁本還覺得自己多少得算個聰明人,現在卻覺得他也不過是個被人牽著鼻子走的蠢蛋。
但比起蔡瑁,顯然還是劉表要更覺得擔心得多。
他用依然只有他和蔡瑁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道:“你覺得,她此行前來,有取而代之的想法嗎?”
劉表確實對喬琰的強勢有點發憷,他也很有自知之明地知道,在他所擁有的地盤只和長安朝廷接鄰的情況下,他想讓自己選擇除了這邊之外的立場,對他而言沒有任何的好處。荊州的地理位置也已註定了,此地不可能像是最南邊的交州一樣處在獨立的狀態。
可若是喬琰非要將他給處置了,以確保荊州內部不會有第二個主持大局的聲音,那他劉表也不是吃素的!
他還沒到膽魄具喪的時候。
這荊州也畢竟是他的地盤。
何況,他不信喬琰真有連盟友都不要了,只想著四處樹敵!
“我看不太像。”蔡瑁回道,“她並未大肆宣揚自己來到了此地,好像根本不擔心您直接出兵將州府給圍了,而是先找了二公子問詢其在荊州的課業,而後將蒯異度他們給找去了,說是要了解一番荊州這邊的軍備武裝。”
劉表的眉頭都快要打結了,蔡瑁又道:“其餘的話,她說要等到
您回返之後再說。您看,這人是見還是不見?”
這哪裡有給劉表說不見就不見的選擇。
喬琰又沒有上來就給他扣上什麼謀逆的大帽子,反而先是對著他的兒子表現出了一番長輩的關切,又只像是例行公事一般的巡查做出了點問詢,他要是不去見還顯得他心中有鬼。
不見算是個怎麼回事?
“見!我倒要看看,在那些地方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她來我這荊州,到底是在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劉表給自己做足了心理準備,這才朝著州府之中的會客廳趕去。
喬琰此時便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