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喬琰所說既有大名又有大利的“名”
中,必然有大半是王柔獲得的,這也等同於是在他們晉陽王氏的身上加了碼!
祁縣王氏出了王子師,現於豫州的黃巾後續清剿中累積聲望,雖然還不如他們晉陽王叔優做到護匈奴中郎將上的位置高,卻也難保被對方後來居上。
現在能平添一份籌碼,總歸是件大喜事。
作為交換,讓他在達成目的後替喬侯上報一份功勞便是。
王揚想到這裡,不由微微上抬了幾分唇角,卻又想著不該表露得如此明顯,努力壓了下去。
他開口道:“若真如君侯所說,此事於我王氏何止是有利可圖,說是大恩也不為過,只不知道——”
“君侯既坐擁樂平萬戶之眾,田產良多,為何不自己去做這件事?要知道西河郡的私市發展到如今規模也已不小,直接帶人前往就是,未必要透過叔優這條路子。”
喬琰搖了搖頭,“此言差矣,樂平此地不比晉陽富庶,要從去歲天災之中徹底恢復元氣,必定要持續農耕屯糧二三年,若是現在便將收成釀造成酒,拿來出售,倘若明年又起旱災或是蝗災,該當如何處置?這與竭澤而漁無異,我斷不能做這種事。”
“其二,王氏有酒坊產業,無論是人手還是器皿都比我臨時採買要節省得多,而瓦解南匈奴怨懟之情,並非出於一家一戶之念,乃是大漢之大利,既然如此,便實在得明白何為術業有專攻,從而儘快達成目的。祖父心懷大漢,更葬於樂平,琰也不能讓他失望才是。”
王揚聞聽這兩句,不由越發覺得這位喬侯著實不簡單。
這種穩健而老練的手段倘若放在對手身上,簡直是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好在她顯然在人情世故的處理上,卻並沒有等閒天才的恃才傲物之感,反而上來便先與他們來建立合作關係了。
喬琰舉了舉面前依然溫熱的酒杯,又道:“不怕您笑話,若非要說的話,還有第三個理由。”
“願聞其詳。”
喬琰:“這世上之人追名逐利本是常態,實在沒有必要避諱而談,王氏要賣酒之利,南匈奴要貿易之利,難道我喬琰就能免俗了嗎?既然一開始就提及是與王氏做個交易,我自然也是要利的。總歸王氏能給我這個利,我又何必讓
樂平黔首貿然從事釀酒行當。”
“不知君侯所要的利是……”王揚問道。
“良種,糧食和馬匹。”
喬琰這回答一出,王揚便再不必顧忌地笑了出來。
這算什麼利?
比起酒業因新方而發展、從而進一步擠壓唐氏的市場,比起王柔利用兜售低價美酒給南匈奴後帶來的政治效益,喬琰只是需求一些良種和馬匹,在王揚看來,簡直和不要錢沒什麼區別。
別說喬琰在行事說話的分寸上儼然是個成熟有方的樣子,並不像是會在這種事情上獅子大開口,就說她這等手腕和已然傳開的聲名,也足以讓王揚願意付出一部分的代價來拉攏她。
優良的糧種以王氏在晉陽的地位並不難收集,馬匹在達成和南匈奴的交易後也足可以供給。
他當即果決開口道:“君侯儘管開口就是。”
他甚至盤算起了是否該當從王氏收集的駿馬中挑選出一匹上好的,來作為送給喬琰的禮物,也或許他在之後跟匈奴的交易中,得讓叔優專門留意此事才好。
在隨後從喬琰這裡得到了九釀春酒法後,他心中的石頭也終於落了地。
他一邊將這加料之法的記載交給了下人,一邊邀請喬琰在他這裡用一頓好宴,席間門聽聞喬琰說起在洛陽之時便聽祖父說起過王柔,更贊他有大將之風,王揚臉上的笑容越發真切。
“說來,還有一事我想勞煩長者。”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