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來了滅頂之災,那可真是哭都沒有地方去哭的。
再想想董卓的這次進軍,他這個漢陽太守沒收到訊息,
() 反而是身在金城郡的喬琰先收到了信報,甚至快速整軍前來,他更覺得自己沒有發言的餘地。
這種反應速度……
誰知道她有沒有在董卓那邊設定個臥底。
完全不知道自己還真相了的張太守,此時恨不得自己的存在感要多低有多低,目送著這些“證據確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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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妻子並不出自漢陽四姓,只是因為為防抓人出現漏網之魚,才一併帶來了。
喬琰深知在涼州地界上斬草除根的必要性。
光和一年酒泉郡的一個案例便足以證明這一點。
酒泉趙君安和當地的豪強李壽結怨,被其殺害。趙君安的三個兒子陸續在瘟疫中死去,只剩下了一個女兒,可也正是在李壽慶賀於趙家無人的情況下,趙君安的這個女兒趙娥將李壽給當街砍死,而後坦然前去州府領罪。
這倒不是說喬琰要把自己比作那胡作非為的李壽,只是憑藉著涼州人的戰鬥力,難保不會出現個為夫報仇的情況。
那就不必留情了。
方才誅殺這些與董卓勢力聯絡之人的時候,他們的親眷也並未被漏下。
正是這種連坐的情況,讓趙昂心中煎熬不已。
他死了無妨,可他才成婚不久的妻子還有身孕,只怕也無法活命。
“你慌什麼!”從背後傳來的聲音雖在此刻見不到面容,卻也聽得出其中的穩重堅決之意,也無端讓趙昂心中一定。又聽他的妻子王異問道:“你是給董卓寫過信?”1
“……那沒有。”趙昂雖然在同輩之中有些才華,但到底還很年輕,至多也就是從家族中多獲得了一些資源而已,實在不可能去跟董卓扯上關係。
王異又問:“你是幹過什麼侵佔田地、仗勢欺人的事情了?”
趙昂連忙搖頭:“我有沒有幹過這種事你都知道的。”
他向來自律守禮,只想著儘快能被保舉出個孝廉,哪裡會做這樣的惡事。
王異說道:“那不就得了。若是這幷州牧在
() 此時不管不顧地將你這樣的都給連坐處死,她將再無在涼州招募到賢才的可能。殺通敵者乃是為國盡忠,殺欺辱黔首者那是為民取義,便是其中有你長輩親眷,你想報仇也師出無名。但她不能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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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唯一需要擔心的也只有一件事,今日之後,漢陽四姓必定分崩離析。以喬幷州口吻,她絲毫不怵迎戰董卓,甚至可能直接進取長安,偏偏漢陽四姓還與董卓之間有所牽連,死了也是白死。”
“今日……今日被殺之人所結仇怨也不會因其身死而煙消雲散,可能還會被舊日仇家清算。你怕不怕此事?”
趙昂還未來得及回答,已聽到自前方傳來的敕令。
喬琰下令,將濫佔田地之人也拖出去砍了。
這其實還不夠格斬首,可當她有那句斬首示眾的宣告後,此刻根本無人敢阻攔,也無人有這個阻攔的本事。
這與妻子所說的是一致的。
他心中一瞬間閃過了無數想法,在最後回道:“不怕。”
“趙氏垮臺,我還有才學傍身,若當真無處可去,不如做第一個投靠喬幷州的趙氏族人,以求家族還有復興機會。”
“便是要散盡家財,過艱難困苦日子,料來有漢陽四姓教訓在前,總能有幾畝田地傍身,不至被人侵佔。”
趙昂越說也越是平靜,“我們還不至於落到走投無路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