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更不必說要讓她趕在合適的時間前,將董卓的部隊擊潰。
她實在是離開得太不巧了一點!
方今之時,還有誰有可能進攻董卓的部隊?
度遼將軍只怕不行!
何進與汝南袁氏,在如今的劉宏看來可稱得上是沆瀣一氣,而偏偏度遼將軍韓馥是袁氏舊吏,倘若韓馥來上一出陽奉陰違,必然給他的計劃造成第一次破壞。
皇甫嵩也不成!
正如何進所猜測的那樣,劉宏也不看好皇甫嵩能在短期內擊退董卓,除非能給他更多的募兵許可權。
可劉宏始終無法忘記,皇甫嵩逢戰少有敗績,甚至曾被人勸諫直接取帝位而代之。
早些年間皇甫嵩確實沒有這個想法,如今卻不得不做出最壞的打算,先對他提防些才好。
劉宏一想到自己此時竟陷入了無人可用的境地,心中悲苦莫名。
這大漢江山若是在此等脅迫的處境中交到劉辯的手中,與交到何進的手中有何區別!
若真如此,他還不如現在就將劉辯叫到這嘉德殿中將他扼死了事。
不……還不到這個時候。
劉宏的目光轉向了床尾處的燈燭,瞧著那燃燒著的火焰許久,都未曾挪開目光,在張讓都幾乎以為他要放棄的時候,卻忽然聽到劉宏說道:“此時不宜再做什麼打草驚蛇的舉動。”
所以哪怕在他排除了喬琰和皇甫嵩後,接著想到的可用之人是盧植,他都沒打算起用對方來與何進打擂臺。
“你附耳過來。”
張讓覺得自己好像在劉宏微闔的眼中,看到了近乎孤注一擲的光芒。
在聽到劉宏在他耳邊所說之事後,他更是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
此等謀劃!
陛下這主意何其驚人,卻也……卻也真有幾分可行性。
“你和蹇碩若能替我做到此事,你等性命也無虞了。”劉宏幽幽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將我扶起來,我寫兩封旨意給你,一封是你做完了這兩件事後,扶持我兒劉協登基的旨意,另一封——”
“一旦喬燁舒返回幷州,如若此時時局還未平定,立即讓她持此詔書前來清君側!”
“聽明白了嗎?”
張讓不敢猶豫。
嘉德殿內的燭火將劉宏臉上映照出了一片分明的死氣,唯獨這雙眼睛裡的兇光,讓人恍惚覺得看到的並不
是一位帝王,而是一個賭徒。
他當即回道:“陛下放心,我必定為您做到!”
可一想到劉宏方才的那句叮囑,他實在不能不生出了一片膽寒之心。
這位陛下啊,他當真是無所不可為犧牲之物……
不過劉宏此時做出的這些決定,與喬琰可沒什麼關係。
她便是身在幷州,都與這洛陽城中的風風雨雨隔了一條黃河,一道太行山脈,更別說她此時身在草原之上,中間還多了一道陰山山脈。
有賈詡與程昱這兩位老謀深算之人替她在此時坐鎮幷州,她倒是一點也不擔心會生出什麼亂子來。
當然最讓她可以放心的還是——
這兩人都不是大漢的忠實擁躉者。
也就絕不會因為收到什麼需要他們奔赴司隸救駕的訊息,而在暫時聯絡不上她的情況下率兵出征。
而此番出塞,為防自己遭了步度根的算計,她將郭嘉也給一併帶上了,做了個隨軍的軍師。
郭嘉原本還覺得,出塞算是個可以放假的遊玩活動,結果在馬背上顛簸行路了兩日後,他便覺得自己已經是快要散架的狀態了。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羨慕志才兄被送去了樂平,由喬侯請回來的華佗針灸治療,還是應該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