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突然發出了一個人的聲音,“孫將軍,你不必說了,說說倘若我等願降,該當做些什麼!”
孫觀和孫乾蔣欽對視了一眼
,說道:“且先不顧東萊沿海數郡,令人攔截觀望即可,將周遭願降大雍之人以最快的速度聚集在此地,選出其中善戰之人,我等西進膠東,務必將袁氏大軍逼退到濰水以西!”
若是他們真如敵軍所猜測的那樣一步步攻城而走,絕沒有眼下這樣的效率。
而此刻的情況大不相同。
且不說沽水一戰中消滅的,原本就是東萊地界上最服從於袁氏指揮的隊伍,也隨著此戰計程車卒外逃而產生了擴散的影響力,就說這些北海東萊人士居多計程車卒要想開啟城關,本就要比他們徐州守軍容易得多。
雖此刻他們還身在長廣,尚需幾日的時間來將這些新歸附計程車卒和人口安排妥當,也需等候賈詡將援軍派出,使得這青州地界上的人手週轉更為便捷,但這青州東面的戰事發展,儼然已經有了優勢的傾向了。
“濰水啊……”孫乾嘀咕了一句這個在前來長廣之前便已商榷出的分界線,眼中閃過了一縷有些微妙的神色。
“濰水有何不妥嗎?”蔣欽問道。
在他們早前便描繪出的青州地圖上,濰水是最合適於他們作為暫時和袁譚作為屯兵界限的地方,只因濰水正在高密以西的地方,自徐州的箕屋山發源,一路向北流淌,橫貫青州,直到流入渤海灣之中,在地理條件上正是一道能夠完全攔截住袁譚東進的屏障。
“昔年楚漢相爭,濰水這地方發生了一場戰事,韓信便是在此地擊敗的齊楚聯軍,擊殺楚將龍且,俘虜了齊王田廣,也是楚漢戰役之中尤為重要的一戰。”
“彼時韓信就在現在袁顯思所在的濰水以西,齊王和龍且呢就在我們所在的濰水以東,最後韓信以囊土壅水之法擊破的敵軍,成功迂迴到西楚後方。因這一戰的重要性,這濰水也便被後人稱為興漢之水。”
蔣欽:“……現在正是咱們剛率先一步得地得人的時候,不適合說這等不吉利的話吧?”
孫乾笑道:“你想什麼呢!興漢之水也能在此刻變成覆漢之地,我都說了囊土壅水了,難道還會被袁顯思和辛仲治被這等方法擊敗不成?”
“再說了,就算我不是辛仲治的對手,難道文和先生和陛下會看著我等在先後攻佔這三處城池後陷入孤立無援的狀況嗎?”
蔣欽撓了撓頭,意識到自己多少是有點杞人憂天了,又見孫乾自後方緩行半日抵達的車駕中取出了兩個籠子,在籠中各養著三隻灰色的信鴿,以極為小心的方式將它們取了出來。
尤其是第二個籠子之中的三隻,蔣欽只覺孫乾看著它們的眼神與看著數百兩的黃金好像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前者是送往長安給陛下的,後者是送往幽州的。後面的那一批豢養不易,也是經由海上送抵徐州的,運送之中所冒的風險不小。”
“但現在,為讓我等此番奪取之地不會重歸漢土,令這些相信我等能儘快攻克青冀二州之人失望,能用便用了!”
當孫乾給它們一一裝上了信筒令其掠空而去的那一刻,這六道灰影撲騰翅膀的聲響被
淹沒在那下方的人聲之中,以一種異常樸素的方式發出了對外的捷報。()
可在那灰影消失的那一刻,蔣欽卻陡然在心中升騰起了一派遠比此前沽水一戰還要濃烈的戰意!
?千里江風提醒您《[三國]你管這叫謀士?》節♂完整章節』()
什麼興漢之水,漢運之水!
如今天命正在大雍,民心也在陛下,他們絕不能在這青州對峙之中有任何一點錯漏,令辛評和袁譚尋到反制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