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陶恭祖的授意之下為我和宣高所攔截,一部分北上越過渤海境內,與冀州的其餘殘部一道抵達了幽州境內,或為公孫瓚所殺,或成為了他的部曲。”
“而管亥本身的情況最為特殊,他領著願意跟隨他脫離青州地界的人挾持著鄭康成前往幷州樂平去了。”
“隨後北海地界上的黃巾殘部,則被袁紹以其曾做叛軍為由,一併安插在了長廣為之驅策。長廣附近水澤河流兼備,等同於一處軍屯所在。”
蔣欽恍然:“那麼文和先生的意思是,這一批人是有可能被我方招募到手的?”
孫觀回道:“可以試試!文和先生未請陛下將管亥自幷州排程而來,恐怕也是擔心這兩方見面尷尬,倒不如由我等自徐州發兵,令軍中曾為青州黃巾賊子的前來說降。”
“別看我等效力於陛下麾下的時間不久,但這十一州內的種種情形,也已能與對方說道個明白了。”
孫觀的“泰山賊”之名和其麾下的黃巾舊部,在此時要用作說降的確是個合適的身份,遠比此前著手襲擾青州邊境的馬超合適得多。
他也誠然有藉此立功的想法,於是因在此刻明確了賈詡的想法,也不由表現出了一派摩拳擦掌之意。
不過孫觀並不知道的是,賈詡並未向喬琰申請將管亥調來,不過是因為在喬琰原本的計劃中,為防賈詡奪取東萊不易,她是考慮自幽州以艦隊遠渡而來的,可賈詡琢磨著自己麾下的可用之人,卻覺他們也不妨做出另外一個嘗試。
用孫觀!
這是一個極有可能被喬琰有些忽略的將領,卻被賈詡因身在徐
() 州謀劃而看在了眼裡。
忠誠上的問題更是不必擔心。
自臧霸在魯肅和龐統的勸說之下投靠到喬琰麾下,和徐州南面的援軍一道夾擊劉備從屬後,孫觀便無比慶幸於臧霸做出了這個選擇。
他孫觀因協助龐統阻擊陳登成功而立功,憑此戰功在徐州內有了一份琅琊都尉的官職,也再不必擔心以長安朝廷和鄴城朝廷之間的實力懸殊,他會否需要擔心自己在哪一日突然落個交戰中身死的下場,又隨著喬琰自大司馬成為天子,而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從龍之臣。
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也足夠孫觀看清喬琰治下,或者說是如今的大雍治下到底是何種風貌。
而此刻,孫觀心中對於自己能否說降東萊守軍中的黃巾餘黨還有另外的一番想法。
像是他們這種人,原本若是能有活命的機會,誰會想要成為賊呢?
以己度人,在眼下這再清楚不過強弱局勢的現狀面前,冀州青州境內真的沒有想要給自己謀求一條出路的人嗎?
人人都看得出來,喬琰並未在那番檄文對峙後便倉促發起進攻,並不是因為她不能打,而是因為她想等待一個更好的進攻時機。
也或許她是在等待著更多人先自己做出一番抉擇。
那些絕不能投降於她的人大多是如袁紹一般有著立場利益糾紛的,可民眾不是啊。
他們難道想要成為強弓勁弩之下的犧牲品嗎?
當然不是!
他們都是想要求活的,倘若在她的治下還能活得更好,活得更像是個人,那簡直再好也沒有了。
他們此前不能動,不能跟隨管亥冒險走這樣一段長途跋涉的旅程前往幷州,是因為這批起義的青州黃巾大多拖家帶口,若是經由這樣一出沒有保障的遷移,難免會有大規模的死傷,甚至會在經由兗州境內的時候就被攔截下來。
但現在,他們的求生希望和他們的援兵就在南面不遠處的徐州,又有和他們處境遭遇相似的人前來照應,簡直堪稱一出天賜良機。
他們所需要做的只是南下徐州琅琊或者協助孫觀蔣欽守住東萊郡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