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到的威懾,在喬琰讓張楊走這條水路趕赴徐州海陵的時候,劉表才會如此迫切地給張楊送了一份禮物,以表示自己的無害。
隨後賈詡甘寧等人的過境,又讓劉表提心吊膽了一回。
但彼時蔡瑁告訴他,喬琰這個讓後輩往徐州歷練的表現,或許對他來說其實是個好訊息,這意味著喬琰接下來的目標應當在徐州,讓這裡儘快結束南北對峙的局面,全部收歸到長安朝廷的治下。
要真是如此還好了!
這條忽然送到的訊息中卻不是這麼說的。
曹操到底是如何進攻的豫州姑且不論,喬琰她到底是為什麼能做到這麼快出兵的?
劉表怎麼想都覺得,這其中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喬琰也剛好覺得,袁術這廝在這旱災蝗災當頭的時候沒法治理好豫州,乾脆將他的豫州牧權柄都收回去。
() 比起讓袁術在收到撤職詔書後奮起反抗,還不如先發制人。
結果剛好是曹操那邊的動手更快一步,讓喬琰反而成了神速的救援。
若真是如此的話,這就並不只是對袁術這個死人所做出的軍事行動,也是對他劉表的威脅。
一旦讓喬琰同時手握漢中和潁川,她就隨時可以透過兩面夾擊的方式進駐南陽,進而南下襄陽,直接打到他的家門口來。
劉表的腦袋裡在短時間內轉過了無數個彎彎繞繞,很難不覺得自己的處境危險,但他也只是對著身邊的人問道:“你們說,這南陽陳兵一事,我們該當如何處置?”
不過他的下一句話,就讓蔡瑁有點失態了,“要不,讓長安那邊的軍隊直接駐紮在南陽?”
要是喬琰知道,劉表這人還能這麼被迫害妄想症的話,可能都有點想笑了。
讓劉表出兵也不過是因為,潁川和汝南之間既沒有天然的險塞來進行阻隔,也就必須讓近鄰提供足夠的威懾力。
她眼下可沒有這個多餘的精力來找劉表的麻煩。
最要緊的,還是豫州。
以及和曹操的這出會面。
當曹操帶著許褚來到沈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喬琰坐在亭中,典韋跟個門神一樣站在亭外。
亭中擺著個小火爐,爐子上放著個陶盆,在喬琰自己的面前和她對面的座位上,則都各放著個杯子。
曹操原本以為這是煮酒迎客,最多就是在酒具的選擇上稍微有一點奇怪。
可當他再走近了一點就意識到,從空氣中傳來的分明不是酒味,而是……茶香和奶香味。
他步入亭中便看到,在這陶盆之中正是牛奶並茶葉。
喬琰抬眸朝著他看過來,對於這種特殊的迎客方式並未表露出任何一點異樣的神情,而是頗有幾分理直氣壯地說道:“而今剛入五月,限酒令的時限未到,這豫州尚未正式易主,還是按照我長安這邊的規矩辦事,孟德兄不會介意吧?”
這話和這舉動,若是她早兩年做出來,還頗顯童趣,如今聽來,卻更像是下馬威了。
但曹操也分不清,這種下馬威的直覺,到底是不是因為兩人的身份都已與當年不同,這才產生的。
他只是在入座後回道:“我還以為燁舒在推出烈酒和醬油之後,又要推出新茶和儲存不下的奶製品了。”
喬琰聞言一笑:“孟德兄懂我,我這人無利不起早,也不無這種可能。”
她朝著曹操遞出了擱置在一旁的漏勺,又道:“只不過,貨物的利潤有限,土地和人才的利益,才是當下之要務。”
曹操伸手接過,從盆中舀起了一勺子的茶葉,倒在了一邊,問道:“所以呢?我撈茶葉你喝這成品?”
喬琰朗聲一笑,“當然是先去殘渣,再分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