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悍,同樣是為天公所庇佑。
因其行事乃是他這辭賦中所言的“綏我武烈,篤我淳仁”,才得到了神靈之賜。
那神女相貌裝束之中的天然雕飾,不加累贅,和這條長安新路無比質樸,分明也是一脈相承的。
至於為何是神女而不是神男,誰知道是不是因為喬侯也是女子呢?
喬琰敢保證,要是把這篇辭賦丟給楊修,他能當場給出以上這一堆的閱讀理解。
從客觀上來評價,王粲的這篇作品在從昨日到今日的短短時間內就能完成,還能拿出這樣的質量,是絕對夠格放在樂平月報上展示的。
雖然他到如今也就只有十七歲,但樂平月報從編輯到撰寫稿件的人年齡都不大,把王粲混入其中,簡直毫無違和感。
可問題來了……
喬琰朝著昭姬問道:“要是把這個放在六月刊的文學板塊,是不是顯得我們太自吹自擂了一點?”
王粲雖然在這篇辭賦中說得清楚,他和長安朝廷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只是因為來拜訪朋友所以才來到的此地,但他在開篇其實就已經表達立場了。
他說的是“自彼京師”而不是“自彼長安”,也就是說,別管他出自的兗州是不是隸屬於長安朝廷,在他這位在野的大才這裡,長安才是這個“京師”。
那麼將這篇直接放在月報的文學板塊,就像是己方的特供文學了。
而樂平月報如今的供應物件也早不只是幷州內部。
早在喬琰將一份月報合集送給劉辯作為建安元年的年禮之時,就連她的對手都已
經開始關注這份東西了。
她原本覺得自己的臉皮還是挺厚的,可現在她發現了,如果要將這份文稿直接按在樂平月報上發表出去,別管王粲是不是出自名門望族,她都有在過度宣傳的嫌疑。
好像不能搞得太直白。
聽喬琰這麼問,蔡昭姬也跟著點了點頭。
這還真不是什麼自信與否的問題。
打從她負責主編樂平月報到如今,其實沒少在上頭刊登她們的種種進展,文學板塊上也不例外。
若是恥於對外表現出他們鯨吞強敵的自信,根本沒必要將蔡邕的《翠鳥詩》以另一種方式的解讀放在上頭。
但王粲這篇的情況它真的不太一樣。
雖說他這人寫辭賦不太喜歡用生僻字,讓時常顯得晦澀的漢賦在他手中展現出來的是另外一種風貌,與樂平月報的整體基調也是吻合的,卻架不住這神女送徵之說還是太超自然了一點。
“可要是直接放棄,也未免太可惜了。”喬琰扶額嘆道。
賈詡建議她透過奇觀的方式來進一步擴大宣傳,讓建安比起永漢能更廣泛地成為天下人所認可的年號,難道不就是等著這士林助力的名聲擴散嗎?
為何要因為王粲的這一篇拿出了這樣的讚譽,便裹足不前!
她心中一番斟酌思忖後回道:“昭姬,替我做一件事。”
“在長安路盡頭懸掛青檀紙和桑皮紙的地方,再各自增設千張,如有想要展示詩文書畫者,可實名前來領取五張,在十日後的論酒會前交出送返,甄選出前三名。”
“詩文之中的前三甲,其文稿將會以記錄於樂平月報的方式,分發至州郡各處替其宣揚。往後所需桑皮紙盡數由我方供給。”
“書畫之中的前三甲,將會以刻印碑銘之法留跡於長安,同樣由我方供給紙張用度。”
“三日之後,將王仲宣的這篇《神女送徵賦》給掛上去。”
若王粲的這篇能從中穎脫而出,她再將其放上不遲。
若不能,對於王粲的這番自薦,她也算是有了個明確的交代。
見昭姬應聲下去籌辦,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