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陳留那邊的情形如何了?”袁紹連忙發問道。
但當他發出此問的時候,眼見這壽張王氏的年輕人在臉上流露出了幾分侷促的神情,他又陡然意識到,這問題實在不應該用來問他。
既然此事是由陳宮和張邈主導,這些兗州世家只能算是被拉上戰車的存在,那麼整個局勢的主動權便不可能會在壽張王氏的手裡。
他們至多就是聽從陳宮的指令行事罷了。
問他們也問不出什麼答案來。
說不定還是他親自前往陳留所能得到的訊息更為詳實一些。
可當袁紹聽著壽張王氏的致歉之時,他又陡然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陳宮和張邈聯手對曹操的背刺,固然
有可能在猝不及防之間讓曹操面臨莫大的損失,甚至是直接丟掉性命,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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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宮才氣縱橫,張邈麾下的臧洪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倘若讓這幾人在得手之後重新抱團,執掌住了兗州地界上的權柄,那和先前由曹操掌控兗州的時候到底有什麼區別呢?
或許充其量也就是,他們不會朝著喬琰投降而已。
這與袁紹在行過冀州和兗州邊界線之時的想法完全不符。
他要的是對兗州人力財力更進一步的職權,不是一個在名義上稱呼他為大將軍的兗州牧!
在暫時於此地安頓下來後,袁紹便朝著許攸問道:“子遠,以你看來,倘若我等陸續遊說東平、濟陰等地的世家,組成一支規模龐大的隊伍,再加入到這場兗州內亂之中,是否有可能拿下此地?”
雖說有夏侯淵的存在,讓袁紹若是想要在當下透過直接排程冀州的兵馬南下、加入到這場混戰之中,變得稍有幾分難處,但他也不是沒有優勢!
兗州世家對他的態度是一方面,張邈此人的性格則是另一方面。
他可為一郡太守,卻還遠不到能接掌州牧位置的地步。
換句話說,要說服他在權力上稍有退讓,遠比說服曹操容易得多。
“我覺得可行,”
許攸篤定回道,“明公應當聽到今日王氏之人交相傳達的想法了,他們絕不願意接受由喬琰拿到兗州地界上的主動權,並不只是因為他們和對方以及曹操之間有些舊怨,也因為喬琰所推行的種種舉動完全不符合這些兗州世家對於領袖之人的期許!”
許攸的下一句話更是讓袁紹徹底振作起來了精神,“這簡直是明公整頓兗豫二州的天賜良機!倘若陳公臺等人的內亂讓喬琰有了插手此地的想法,那我們便先靜觀這三方勢力交手,利用喬琰在虎牢關的守軍來消耗陳公臺張孟卓等人的兵力好了!”
曹操令夏侯淵把守邊界又有何用,難道不知道這世上最有威脅性的,還是禍起蕭牆之事嗎?
袁紹拊掌一拍,“都依子遠所言,我這趟兗州之行,可得算是來對了。”
拉攏兗州世家的舉動顯得他有點跌份又如何?
在能借機拿下兗州的這些實際利益面前,這些都不重要!
袁紹甚至在這個對他而言陌生的落腳地睡了個安穩覺,卻渾然不知,在他看來可以做一個傀儡兗州牧的張邈,已經被曹操以“要去鄴城買三公自證清白”這樣的荒唐理由給直接騙出了軍營,又在滿寵發起對曹操的援助之時被擊殺在了當場。
在他和壽張王氏看來都得算是此番行動發起者的陳宮,早在計劃還沒開展的時候就被曹操給砸暈了過去,到此刻已經五花大綁地度過了兩日的時間。
在曹昂兵渡濮水撤退到封丘的時候也沒忘記將他給帶上,嚴防他能做出什麼影響戰局的行動。
前九江太守、現兗州名士的邊讓已經在黑燈瞎火之中被曹操的部將樂進所殺。
而陳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