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翻上來。
陳仰重複問了一遍,給朝簡發最後的通牒:“你還想不想親?”
朝簡:“想。”
這個字的尾音輕輕落在了陳仰的唇上。
陳仰還沒從“初吻壽終正寢”的心情裡回過神來,就被朝簡又是摸脖頸,又是摸心跳。
“冷靜點。”朝簡腮幫子繃緊,牙關咬了咬。
“我很冷靜啊,”陳仰看著朝簡的緊張不明所以,他連嘴唇上的溫軟觸感都忘了。
朝簡拉他去衛生間:“洗臉。”
陳仰下意識照做,涼水浸透他臉上的情熱,身體上的躁動慢慢下降。他忍不住胡亂猜測,難道他的腦子裡裝了晶片,腎上腺素不能飆太高,心跳的頻率也有限制,不然就會短路燒掉?
所以朝簡才會對他採取“量變引起質變”模式,導致他們跳過了激情階段,直接進入老夫老妻淡如水?
陳仰的嘴角抽搐,這個奇幻的想法跟前世今生有得一拼。
每次他做任務被厲鬼嚇到,或者發現線索逃離險境,他一樣會心跳加速,也沒見朝簡這麼在意。
陳仰洗臉的動作一停,所以朝簡為什麼在親完他以後,第一件事是檢測他的體溫和心跳,帶他來這洗臉降溫?正常情況下不是該溫存一番嗎?
“我不冷靜會怎樣?”陳仰關掉水龍頭轉身看朝簡,目光探究。
“不會怎樣。”朝簡抹掉他眼睛上的水珠。
陳仰眨了下眼:“那你為什麼這麼……”
“是我不想你太激動。”朝簡拉著他的手,“你不能太激動。”
“我激動的時候多了去了……”
“這件事上不行,”朝簡打斷陳仰,半響面無表情地吐出兩字,“閾值。”
陳仰深吸氣,儘管朝簡沒表情,語調也平平的沒什麼起伏,他還是聽出了咬牙切齒的憎惡痛恨。
閾值這個詞陳仰知道,可他卻是頭一次聽朝簡說,他彷彿已經觸到了什麼屏障,揭開就是一個新的世界。
朝簡捏緊陳仰的手指關節:“再等等。”
陳仰忍著疼痛問:“等什麼?”
“等我回來。”朝簡闔了闔眼,嘶啞道,“等我回來,時機到了,你適合聽了,我什麼都告訴你。”
什麼叫我適合聽?現在的我不適合?陳仰視野裡的朝簡全身發抖,眼角猩紅,眉間是隱忍跟剋制,他看著看著,心臟抽了一下,腦海深處不由自主地蹦出一個大膽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