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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阿瑞會是他唯一留下陪伴自己的族親,可是沒想到……是他的疑心病,將一切都給毀了。
至少,阿瑞是自己最後才殺死的那個人。金明帝合上眼,在心底用最蒼白無力的解釋安慰自己道。
他定了定神,睜開眼睛看著張芽笑道:“自阿瑞死後,朕已經許久沒有安安穩穩入眠過了。”
“從一開始的藉助酒精麻痺自己入睡,然後在夢中看著他渾身是血的叫自己皇兄而被驚醒。”羽。希。櫝。佳。
“到現如今,酒已經不會再讓朕醉了。可是夢裡的人,也再沒有出現過。阿瑞走了,他不會再想見到朕了……”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金明帝變得越來越迷茫,越來越不知道自己爭奪這個皇位的意義在哪兒。
難道他將自己這一生變得齷齪骯髒、如此不堪,就只是為了勤政愛民、做一個好皇帝嗎?
不,他付出了這麼多,他已經沒辦法就此甘心了……
所以,他變得開始喜歡酗酒、喜歡沉迷於美色。彷彿只有將自己變得再昏庸些,才能對得起這個他傾盡所有來得到的位置。
可是心裡還是忍不住回去想,如果他沒有殺死阿瑞,而是無條件縱容著他放肆。
那麼,當他羽翼豐滿後,又是否會像自己一樣,將所有隱患全都趕盡殺絕?也包括他曾經最依賴的皇兄。
活了這麼多年,金明帝有這個勇氣去用自己的所有去下這一賭注。可是那個該和他一同設下賭局的人卻是不復存在的。
因為這世間,再沒有阿瑞了。
再沒有了……
金明帝臉上本就習慣性虛假的笑容,也戛然而止。嘴角和唇封齊平,少了和藹可親,又多了幾分曾今那副不近人情的樣子。
他心裡也曾翻湧過無盡的海嘯,但因為總是靜靜的站著,所以至今還無人知曉。
他收了身上的低氣壓,如閒話家常般地繼續道:“好在後來啊,宿昔就出現了。”
“除了那個胎記以外,他所有的一舉一動、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都和阿瑞太像了!”
“像到哪怕朕明知道這一切都是故意編制出來,用作於矇騙朕的局面。卻也讓朕忍不住的,陪著他們演下去……”
就好像回到了幾十年前,讓他有資格去選擇另一條路一般。金明帝渾濁許久的目光,卻在此刻變得無比清明。
他在賭,賭這 隔壁老李
秦宿昔只得無奈道:“算了,算了!讓她進來吧。”
宋管家得秦宿昔令後,這才到大廳去,將李朝如請進來。
可李朝如進門的第一件事,卻不是和秦宿昔說她那件所謂‘很要緊’的事兒。
而是先急著將宋管家給趕出去,然後關上門,再噼裡啪啦一頓響,將整個屋子裡的窗戶都給合上了。
本就不怎麼明亮的光線,變得更加昏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