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4 / 5)

武夫不一樣,這點倒是難得的。她見過他穿蟒服,也見過他燕居時輕便的裝束,很少有男人能行也養眼,坐也養眼。沈家的一度沒落只讓他信念更堅定,辦事更有條理,並未在他身上烙下任何醜陋的烙印。

涼風習習的夜,他的聲線也泠泠,“那天只請四姑娘吃了殿前司的粗茶淡飯,實在過意不去,叫我惦記了好幾日。今天正巧有機緣,把那天的虧空找補回來,咱們邊吃邊說話。”他略回了回頭,將好看的側臉和半邊脖頸展露在她面前,微微一笑道,“四姑娘不會不賞這個臉吧?”

不知為什麼,他現在的言行明明很端穩,卻還是讓她看出一種無處不銷魂的味道。可見一個人頭幾次給人留下的印象很重要,一旦固化了,任你如何改邪歸正,都無濟於事了。

她呢,躲在櫃子裡的狼狽樣,不會也在他腦子裡存續一輩子吧!現在後悔當初的所作所為也晚了,只得儘量裝得從容,含糊應著:“不叫上都使和芳純嗎?”

沈潤很直接,“叫他們做什麼,我嫌他們礙事。”

他說話倒常有這種快人快語的時候,清圓聽得多了,便也見怪不怪了。只是兩個人對坐著吃飯實在古怪,她落了座,還是更關心那個案子,“殿帥說的眉目是什麼眉目?查出那個牽頭的人了麼?”

沈潤替她斟了杯酒,淡聲應道:“是檄龍衛的振威校尉梁翼。他早前在扈夫人父親麾下任職,扈老將軍致仕後才進了檄龍衛。這個人還算重情,昔日上峰的女兒有事相求,他便應下了,本以為你一個小姑娘好對付得很,卻沒想到我插了手,如今只怕腸子都悔青了。我已經派人找過他,四姑娘不必著急,他要是知情識趣,自會來見我的。”

“那他要是裝糊塗呢?”清圓問,“殿帥打算如何處置?”

他揚眉笑了笑,“要是收拾不了他,我殿前司豈不是成了吃乾飯的衙門!我有一百種法子叫他鬆口,只可惜……”他幽幽看她一眼,嘆了口氣。

清圓遲疑了下,“殿帥有話不妨直說,可惜什麼?”

“可惜我的一百種法子裡,沒有能讓四姑娘喜歡上沈潤的辦法。”他撐著下巴,語氣哀怨,“四姑娘今日可喜歡沈潤?”

清圓想了想,搖搖頭,“殿帥怎麼總說這種虎狼之辭,我是正經女孩兒,你再打趣我,我就走了。”

沈潤被她說怔了,“虎狼之辭?”這個詞兒用得太好了,自己如今於她,恐怕真有虎狼嫌疑了。

她當真起身要走,他忙伸手牽住了她的衣袖,兩人原本對坐著,這樣的姿勢頗有些哀懇的味道。但指揮使從來不在乎在喜歡的人面前委曲求全,所以抓住袖子的手不能放,語氣卻服了軟,“好了好了,我同四姑娘正經說話還不成嗎。”

清圓心裡卻知道,這個人骨子裡就不正經,你義正言辭的指正最多能維持一盞茶的工夫,再往後便又死灰復燃了。

然而還想從他口中探聽些訊息,他拽住她衣袖的分量很輕,輕得如羽毛拂過心上。清圓重又坐了下來,“那個梁翼若是將扈夫人招供出來,殿帥打算怎麼處置?”

沈潤收回手,指尖捏著精瓷的杯子轉了轉,看那潮汐般的曲線爬滿杯壁。這果子酒雖淡,香味卻醇厚得很,她不喝,他也不去勸,只抬眼看向她,“我想問問四姑娘,你有什麼打算?”

燈下的女孩兒顏色驚人,那淡淡的一層金色染上她的眉眼,連眼角眉梢的踟躕都別具風情。

她將一條手臂放在桌上,細細的腕子有五色的碧璽手串點綴,不似那些戴金戴銀的華美,有點玲瓏,又兼具少女的可愛心思。她應當很猶豫,五指捏了又放,放了又捏,最後才道:“要是論我的心,她早前害了我娘,又來害我,我恨不得立時叫她血債血償。可這回的事,到底雖有計劃,未能實施,我還活著,就算事情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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