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是年輕人,隨身攜帶最多的不是錢而是充電裝置。
戴拉拉也沒反對她幫自己的手機充電,走進廁所去洗把臉,順便看看自己的狀況到底有多糟。
果然,鏡子裡的女人臉色白的不像話,她有些後悔當初應該聽蔣成城的話多吃點紅肉,一點血色都沒有,走出去怕不是要被抓進地下室某房間裡安置。
回床位時手機還在充電狀態,隔壁病床的人睡得酣聲朝天,唐恬捧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臉色有些糟糕。
“怎麼了?”
“學姊??”唐恬抬頭,臉色不是太好,“你看這新聞。”
相處了好一陣子,她大概猜得出來唐恬又是看到蔣成城的八卦,迫不及待要跟她一起同仇敵愾。
心不在焉的接過手機,還想著要怎麼解釋,隨意看了一眼,她也愣住了。
隨即她走到衣櫃那抓起布包,拔掉手機充電線,心慌意亂丟了句,“替我辦一下出院,我有事出去一趟。”
——
出了醫院,戴拉拉隨意攔了一輛計程車後就直接往蔣成城家跑。
她沒想到原來之前他們姊弟搞的假緋聞原來是為了今天這件事。
看到他在靈堂上護著父母下跪又被胡亂砸雞蛋時,她覺得自己身上的高燒再度燃燒起來,不因為病毒,而是因為憤怒。
理智告訴她這是無可避免的過程,他替父母認錯、道歉都是人之常情,可是一吭也不吭被毆打,這她可不能忍受。
她才知道原來愛會讓人失去理智。
恨不得衝到現場護著他,對著所有對他張牙虎爪的人怒吼,可是她不能。
因為不知道他到底會在哪,手機又沒電無法開機,她決定回到老地方去守株待兔。
傍晚時分的車特別堵,戴拉拉費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到那間老公寓頂樓。
她敲了敲門,沒人回應,又喊了一聲“蔣成城”,依舊沒聲響,她大概可以確定他不在這。
但她不能確定他回不回這。
手機才充飽了不到5%的電量,從出醫院到現在她打了幾次電話看了幾則新聞後又再次宣告冬眠。
這什麼破手機,早知道就該把他的i13帶出來備用。
那隻手機自從回舞團後就很少派上用場了,她把它當護身符一樣壓制在衣櫥裡,鎮守各方妖魔鬼怪,也鎮守她的心。
高燒剛退又經歷一陣瞎忙奔跑,此時戴拉拉感覺額頭上的熱度又漸漸爬升起來,她身上就一件衝鋒衣,底下是一條瑜伽褲,只能剛剛好抵擋走道里的涼風,但抵擋不住心裡的涼意。
看看乾淨無一物能遮蔽禦寒的走廊,她低低嘆口氣。
真是關心則亂,一點想法都沒有就跑過來,她能有什麼作為呢?
新聞寫得清清楚楚,蔣成城的父母肇事逃逸,逃了半個多月直到今天才出現在靈堂前致歉。
若是旁觀者,確實是天怒人怨的一件錯事,可是她不是,她不是蔣成城的旁觀者。
看到那些人把東西往他身上砸,而他低著頭跪在地上逆來順受的模樣,就好像那些東西打在她身上一樣。
一種莫名的,感同身受。
只因為她喜歡著他。
走廊上只有一隻窗,外頭的陽光隨時間轉移漸漸弱了下去,讓世界瞬間黯淡無光。
因為蹲久了腿麻,她乾脆站起身,可是一起身又天旋地轉,於是她只得破罐子破摔直接盤腿坐到了地上,等不著人,就先打盹。
他總歸要回來的,是吧。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她睡得很不安穩,不時看看外頭天色,又看看自己的手錶,這樣的冷天裡,竟然也能渾身汗涔涔。
就在戴拉拉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