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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霓兒卻是一腳踢在他的小腿上。
自然,收了力道,沒真想欺負一個病秧子。
她捂了小半天的被褥,好不容易捂熱乎了,被他這麼一折騰,熱氣全跑了,冷空氣躥進來,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睡袍的冰涼。
她將他的腿隔在被褥外,將自個捂嚴實了。
“墨跡啥啊?要麼睡軟塌,要麼滾!”
陸衛青的劍眉蹙得更緊了。
他幽幽地瞥向她,彈指間將她手中的匕首打落在地上,又傾身朝她壓下去,將她反壓在軟軟的被褥上。
高大結實的身子壓住她,她推不開也逃不掉,只能奮力捶打他寬厚的肩,斥道。
“你幹嘛?快起來!”
他太重了,壓得她難受。
她隱約意識到,或許他又要對她使壞了,不甘的斥責變成了嗚嗚的哭咽聲,混著口齒不清的怒罵,響在寂寥的雨夜。
“陸衛青,你個流i氓!你別以為我打不過你,我是讓著你”
蘇霓兒斷斷續續地哭訴,完全沒注意身上的重量變輕了。
再抬眸,陸衛青已經遠離她,朝著床下緩緩挪去,手裡拿著她身後的軟枕和另一床錦被。
她惶惶然停下哭泣。
他心平氣和地躺到她的床畔、躺在絨花地毯上,距離她不足一寸的地方。
原是她誤會了?
冰冷的地上,陸衛青直i挺i挺地仰面躺著,低垂著眼瞼,隱隱能看到昏暗的罩燈下,他根根分明的長睫捲翹的弧度。
蘇霓兒粉頰紅得燙人,縮回被褥裡,不說話了。
寂寞的雨夜裡,雨點打在院子裡的翠竹上,噠噠作響,混著男子粗i沉的呼吸,一點一點刮過蘇霓兒的耳膜。
蘇霓兒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盯著床頭紫色的帷幔,悵然間生出幾許恍惚。
“真的廢了麼?”
地上躺著的陸衛青呼吸一頓,胸腔憋著的悶氣怎麼喘都是不順的。
他艱難地張了張唇,似是想說什麼,卻一句話沒說。
蘇霓兒又道,“怎麼會呢?以前你不是挺厲害的麼?這點力道會受不住?”
她極其認真地詢問不帶一絲旖旎和調侃,似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還帶著點點想不通的懊悔。
陸衛青憋屈的煩躁就這樣消散得無影無蹤。
有時候,男人不需要多少軟言細語,僅是“厲害”兩個字就能讓他雄風四起、得意良久。
他仿若冰山融化一般,在黑暗中笑得溫潤如玉、笑得昳麗優雅,卻是依舊一句話不回。
蘇霓兒問出了最後的倔強:“還能生孩子麼?”
陸衛青眉眼一挑,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自然可以,只是最近一段時日”
“那就行了,”
只要他後繼有人,堂堂江山不至於落入旁姓手中,那她就不會成為罪人、不會被四位爹孃唸叨、不會被文武百官指著鼻樑罵。
至於其他的,她不在乎。
蘇霓兒翻了個身面朝裡,懶懶道,“難為你了,這段日子得做和尚”
做和尚好。
他做和尚,她也就徹底不擔心了。
她埋在溫暖的被褥裡,睡得極其安穩。
淺淺的呼吸聲均勻又撩人,像只溫順的貓兒,縮起了她鋒利的爪牙,勾得陸衛青心癢難耐,一個躍起上了她的床。
他精神灼灼、動作敏捷,哪裡有半分病秧子的模樣?
他故意在她腦門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