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他甚至懷疑,兩人是不是躲在一塊了。
陸衛青:“他一個人來的?”
清袂點頭:“對。他有一個癱瘓的爺爺,這些年一直帶著爺爺四處求醫,居無定所。直到上個月爺爺去世,他才回到上京。”
一個小男孩伺候病弱的爺爺,無依無靠如浮水的苔,日子必然過得清貧且顛沛。
陸衛青眸中是少有的溫和,卻是一瞬,沉聲道。
“可有提及蘇霓兒?”
清袂搖頭:“屬下怕打草驚蛇,狗子沒說,我們也沒問,等您回去以後再做定奪。”
陸衛青頷首,“先安排一份雜活給他,穩著。”
剩下的,他自有辦法。
陸衛青眼中重新浮現出瘮人的光芒,似乎當年瘦小乾癟的小女孩就站在他面前,近在咫尺,他輕輕一掐,就能聽見她頸骨斷裂的咔嚓聲
很好,蘇霓兒欠他的,該還了。
突然,一個侍衛急匆匆跑來,臉一陣白一陣紅,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少爺,您要不去看看小姐?”
陸衛青雙手負在身後,眉間隱有不耐,“ 她又怎麼了?”
一個上午,她造得還不夠麼?
別說侍衛們躲著她,就是拉貨的馬兒也嫌她,但凡她湊近些,立即揚起馬頭、拿屁股上的尾巴尖對著她。
侍衛實在說不出口,指向小姐的方向。
密林的另一頭,蘇霓兒蹲在馬車的後方,背對著他們,時不時抬頭四處張望,像是很怕被人發現。
她應是在做一件很費勁的事,能瞧得出來有些吃力,短短几息歇了好幾回,且不斷擦拭額間的汗。
他心下一沉,預料到有事發生。
湊近些,瞧清楚了,整個人震住,胸腔不住地起伏,險些當場忍不住。
蘇霓兒渾然不知身後的不遠處站了個人。
弄完了,拍拍手裡的灰,裝作無事發生,頗有閒情地饒了馬車一圈。看見陸衛青黑著臉過來,她腳步一頓,瞥向馬車的車輪子。
“哥哥,你看這馬車,是不是不太對勁?我怎麼覺得有點斜呢?”
話沒說完,車輪子“哐當”一聲,斷了。
馬車因重心不穩,歪歪斜斜倒向一邊,幸得侍衛們眼疾手快扶住,才沒釀成大禍。
蘇霓兒不斷拍撫心口,似驚魂未定。
“嚇死我了!好好的東西,怎麼說斷就斷了?定是我們裝得太多,壓壞了。”
陸衛青陰沉著臉,犀利的視線掃過車輪子上清晰的刀口印、以及車輪下落了一地的褐黃色碎屑,生生將胸腔的那口悶氣憋了回去。
蘇霓兒:“哎,真是天公不作美呀。哥哥有要事在身,今晚需得趕回上京,怎麼辦呢?”
她用腳踢了踢斷了的車輪,“要不,咱想辦法修修?”
“怎麼修?”陸衛青冷笑,“只能換個新的。”
車輪是木質的。
再好的木頭,一旦斷裂,修復很是麻煩,遠沒有重新做一個車輪來得方便。
可最近的集市距離此處甚遠,加上做車輪的功夫,來回得耽誤好幾個時辰。
蘇霓兒:“那豈不是今晚到不了上京?不行不行,哥哥,你有公務,耽誤不得。”
陸衛青的下頜線咬得死死的,吐出的字元盡是冰涼。
“依妹妹之見,我們該如何處理?”
蘇霓兒尋思片刻,手裡的絲帕擰成了麻花繩,似做了異常艱難的決定。
“只能這樣了。”
蘇霓兒說不若陸衛青騎馬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