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她留下來修復馬車。等馬車修好了,她再回京。
考慮到自個是女兒家,且不會武功,所以得留個靠得住的侍衛同行。
蘇霓兒隨手一點,圍在附近的侍衛們立即逃似地散開,唯有陸衛青身後的清袂慢了一拍,左腳剛剛抬起,沒來得及撤遠。
蘇霓兒心一橫,指向清袂,“就他吧!”
雖說現在兩人沒什麼交情,可前世也是認得多年的,曉得清袂性子沉穩、辦事牢靠。
清袂的腳抖了又抖,差點立不穩。
陸衛青沉默著,既不答應蘇霓兒、也不拒絕,只幽幽地凝視著她,眼神很是玩味。
蘇霓兒:“幹,幹嘛這樣看著我?別想我騎馬啊,我死也不會騎的!”
蘇霓兒自小對馬兒沒什麼興致,前世不會騎術,重活一次也沒想過練習。
自打前些時日被陸衛青的馬兒傷過,她便愈發不歡喜這畜生。
她左胳膊好得差不多了,面板上結的咖掉了,生了些新肉。
可只要一想起,還是覺得後怕呢。
陸衛青卻是呵呵一笑,眼中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懼意,似想到了什麼好玩的、捉弄人的點子,讓蘇霓兒後背直泛冷汗。
他喚來侍衛,不疾不徐地吩咐:“換備用車輪。”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是暮鍾般震耳,砸在蘇霓兒的心尖尖上。
蘇霓兒:“還還有備用的?”
“很失望?”
陸衛青眯著狹長的桃花眼,笑意卻不達眼底。他修長的手指向馬車的後廂,輕飄飄道,“給小姐說說,這裡面裝了些什麼。”
清袂領命,上前一步。
“回小姐,我們常年在外行走,需得有備無患。故而應急的東西,都帶了些。”
不僅有備用車輪、雨衣雨靴、火摺子、帶刺的長矛,還有乾糧清水、急救藥物等,應有盡有。
蘇霓兒:“!!!”
侍衛們也不管小姐怎麼想,只聽少爺的命令。
都是跟了陸衛青許多年的武林高手,動作敏捷,三兩下換好車輪。
陸衛青:“把千里雪牽來。”
千里雪是陸衛青的愛馬,棗紅色,體格強壯、能跑千里。
也正是它,上回傷了蘇霓兒。
陸衛青眉眼一挑:“你不會騎馬?”
蘇霓兒點頭。
陸衛青又言,“怕它?”
蘇霓兒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當然!你要是被它傷了,你也沒什麼好感啊,你幹什麼?我不要騎馬,快放我下來!”
蘇霓兒被陸衛青蠻橫地拋在馬背上,是拋上去的,一點不溫柔,且帶著懲罰的意味,讓她橫在馬背上,臉朝下,肚皮貼著馬身。
她驚恐萬分,手腳亂撲,無意識地抓扯馬兒肚皮上的毛,疼得馬兒揚起後蹄,不耐煩地在原地轉圈,嚇得蘇霓兒魂都快沒了。
——“很好玩嗎?看我出醜讓你快樂,是嗎?”
“陸衛青,你多大了?怎麼故意折騰人呢?”
“信不信我拿刀砍你!”
陸衛青雙臂環在身前,斜勾著魅惑的唇角,既不放她下來也不答她,靜靜地站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瞧著。
許是此刻的她過於滑稽,某一個侍衛沒忍住,輕笑出聲。
陸衛青冷冷地瞥了一眼,眼神如鋒利的刀,對方立即跪在地上,“屬下自去領罰!”
陸衛青的面色適才好了些,撩起衣襬,翻身上馬,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掐著蘇霓兒纖細的後腰。
——“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