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我做的菜,你用心學。”
安琳琅的話等於把他偷師的事兒點開了。孫師傅有些赧然,但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他也不忸怩了:“掌櫃的若是信得過我,不如抽個空考較一下我那不成器的小弟子孫成。這小子比我出息,廚藝上很有天賦。掌櫃的若是能把他帶在身邊教,往後必定比我能頂事兒。”
“孫成?”安琳琅好像有點印象,“那個瓜子臉?”
“對,”孫師傅沒想到她有印象,激動道:“這小子有一條黃金舌頭,調味極為精準。這些年跟著我學做菜學得木訥了些,但他年紀還小,還能糾正得過來。”
這倒是一個意外之喜了,安琳琅以後的店不可能只有一家。能從自家食肆裡出掌廚,就省了去外頭聘。
“可以,抽了空我看看。”
孫師傅是腳底打著飄地離開的。回到住處的時候還特地提了一壺小酒,半斤豬頭肉。哼著曲兒地吃了小半碟子的豬頭肉,半斤滷豬腸。說起來這豬頭肉和滷豬腸還是掌櫃的拿手好菜,偶爾才有那麼一點。只給食肆裡的人用,外頭是沒得賣的。
師父這高興的模樣,自然引得幾個徒弟注意。大徒弟孫榮這段時日忙著跟外頭的掌櫃們打交道,不在,其他幾個徒弟自然一窩蜂圍上來:“師父出門撿錢了嗎這麼高興?”
孫師傅也沒計較他們沒大沒小,哼笑了一聲。顧忌著安琳琅說事情還沒定。他不便於多透露,只是意味深長地說了句:“咱們這回是走大運了,跟了個好東家。往後你們可得好好幹,指不定還有大出路。尤其是孫成你小子,改明兒做事可得警醒些。”
他的這些徒弟,跟著他是沒有太大出路的。在縣城混到死,也只有一個徒弟能接他的班。如今不同了,孫榮那小子一來就被掌櫃的看中,去管酸菜作坊。往後孫成這小子入了掌櫃的眼,定然比他這師父更出息。倒是這幫上不上下不下的小子……
憶及此,他忍不住瞪向這群嬉皮笑臉的小子:“笑笑笑,就知道笑!你們要是有你師兄的精明,我也不用擔心你們了。今後幹活可得刻苦些。入了掌櫃的眼,你們往後就有出路了。”
“怕什麼,那不是還有師傅在嗎!”幾個人被點了一句還在笑,“師父還能餓著咱們不成?”
“老子餓不死你!”孫師傅一聽這話就來火,“嬉皮笑臉的!”
“那不成的,餓死了咱,誰給師父你養老送終啊?”
“老子需要你們養老?滾滾滾!棒槌玩意兒!”
“……”
小徒弟們被師父罵慣了,也無所謂。嘻嘻笑著,陪著他插科打諢。
檢視幾個說這話,眼看著孫達喝著喝著,酒有點多了。他們趕緊把桌子收拾了,才扶著喝醉的師傅回去歇息。雖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看孫達這模樣也知道定然是好事兒。是好事兒就好,他們師父憋了這一個多月,可算是高興了。
安琳琅不清楚孫師傅這邊的事,她把話挑明以後,這件事基本就定下來。
晚上一家四口湊在一起說這件事的時候,幾個人都沒意見。孫師傅也好,五娘也罷,都是能獨當一面的廚子。周攻玉唯一擔心的,就是老兩口不願意去縣城。
果然安琳琅這邊才一張口,老兩口臉色就變了。
方老漢臉上都是對陌生環境的恐懼,不由道:“……我們去縣城能幫得上忙麼?”
“自然是幫得上忙。娘這一手面點的本事,外頭也是不好找的。”
同樣的情況再一次上演。上回來鎮子上做生意,老兩口也是抗拒。安琳琅其實也不是故意為難他們,非得讓他們這麼大年紀了還跟著他們跑。只是她不可能一直困在武原鎮上,她向外走是必然。所做的安排無非是擔心自己若是離得遠了,這倆老實人會被心術不正的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