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大太太的打算也捏著鼻子認。
兩人回到院子收拾了片刻,想著貴客上門能累得一家子都過去,怕是身份很高。這等好事自然少不了他們,夫妻倆匆匆洗漱一下便也去了趙老爺子的院子請安。
趙安民夫妻倆一進屋子,就看到滿屋子的人。除了大房戍邊不在晉州,二房的人都到齊了。
幾個人從邊上進來,連話都沒說,就聽坐在上首與趙家老爺子同座的年輕男子道:“這般就拜託趙叔了。晉州地廣人稀,要想找一個老人家不亞於大海撈針。但這老人家與一般人不同,年老了發了癔症,時清醒時糊塗。糊塗的時候不認得人,連名字都不記得。走失有一段時日了,也不曉得是死是活。”
“這你放心,”趙老爺子年紀大精神還不錯,聲如洪鐘,“別處我不敢放大話,在晉州,我趙家還是能想點辦法的。”
話音一落,似乎事情就這麼說定了。
趙安民夫妻倆聽得雲裡霧裡的,也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上頭坐著的那個年輕人他們瞧著也面生,根本就不認得。趙嚴氏左顧右盼,也沒人給她解釋。
糊里糊塗地看著老爺子親自送年輕人出去,她好一會兒才打聽清楚。
原來來的那個年輕人是四大家族封家人,是封家目前來說最看好的繼承人封闍。這次來趙家,是為他母親的好友御廚傳人楚芳尋幾日前在晉州走失的老父親。
楚芳趙嚴氏知道,但這封家又是誰?
沒辦法,趙嚴氏破落戶出身,家道中落以後早就被排擠出貴族圈子。前半生在下層圈子打轉,這上頭的好些事她都是不清楚的。後來這些年又跑去金陵,更別提什麼家族。
“京中有名的四大名門望族,周,楊,封,長孫,幾百年前就在的老牌家族。大齊建朝以前就存在,底蘊雄厚,勢力滲透大齊的方方面面。”被她抓著的剛好是因身體弱晚了一步走的趙香蘭。趙香蘭重重地咳嗽一聲,緩緩道:“就是京中皇族對這些老牌家族,都禮遇三分。”
“你天潢貴胄還金貴的人家?”趙嚴氏立即就聽懂了。
“是,”趙香蘭這段時日吃鄒老先生的藥,好不容易穩住病情。如今吹了風又咳嗽起來,“封家未來的繼承人,是朝廷上趕著賜爵位的,且都是超品級的異姓王爵。剛才走的那個封闍,就是北宇王世子。”
我滴個天啊!世子爺!
“那,”趙嚴氏臉色頓時驚異起來,“那他怎會跟趙家有舊?”
不是京城的貴族麼?怎麼跑到晉州來了?
“是來尋人的。”趙香蘭臉色已經泛白了,可是被趙嚴氏抓著胳膊走不掉。她是個慣來馴良的性子,此時哪怕覺得身體不適,也不好決絕長輩,“尋到人便會走。”
“尋人?尋那個癔症的老頭兒?”
“不是。”
“那尋誰?”趙嚴氏恨不得打破砂鍋問到底,“什麼人值得他親自出來尋?”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二嬸。”趙香蘭實在受不住,站了這麼一會兒她腿肚子都開始打顫。要不是全身重量全倚在丫鬟身上,估計已經倒下去,“我身體不適,這就回去歇息了。”
趙嚴氏卻好似沒聽清,又問了一句:“那這位世子爺是要暫住咱們家?住多久?”
“二嬸,對不住,我身子不好,這就要回去歇息了。”趙香蘭的僕從連忙將她的胳膊從趙嚴氏的手中扯開,扶著她就要走。趙香蘭抿了抿嘴角,頷首行了一禮轉身邊走。
“哎你這身子也太差了,病歪歪這些年,就沒有好的時候。也不曉得程家人是怎麼照顧你的,瞧你這消瘦的模樣,二嬸都心疼……”趙嚴氏看著她的背影砸了咂嘴一副沒問夠的遺憾:“也不曉得這封世子爺家中娶妻了沒有?”
趙香蘭就只當沒聽見她說話,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