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瑛呀,當真是個又貪又小心思多,一邊痛斥他的下作,一邊拿走他最貴的物件,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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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北關,越少知看到北朔的六皇子詹蘭啟,他就明白一切的局早在之前就佈下了。
雖然詹蘭啟死不承認他認識宋瑛,可他身上的藥香暴露了。
這一刻,越少知毫無惱意,甚至覺得宋瑛這招給了他驚喜。
她從嫁他起便去了解他,可他呢?
他連她的樣子都記不清,甚至還忘記她的存在。
輸了這局,當真是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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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的活該不止如此,被宋婼兒擺了一道亦是。
看著鐵鏈,越少知並沒有覺著有多狼狽,因為比這更狼狽的時候他都捱過。
【什麼九皇弟,你母妃也不過是下賤貨。你更是本太子的狗,是狗就應該吃屎,快,把本太子的狗拉的屎吃了,否則我告訴父皇母后,讓你母妃也跟著吃屎,哈哈哈。】
如此骯髒的地方,他都挺過來了,區區鐵鏈又怎麼可能鎖住他。
宋婼兒不願說是誰在幫她劫持自己,但越少知也不難猜出——宋時鶴。
不愧是宋家人,青出於藍勝於藍。
竟能算出他逃走的路線,還暗中設了埋伏,更安插了宋婼兒這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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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婼兒……看著她村婦般的打扮,起了凍瘡的雙手,外人見了只會惋惜。
越少知卻很平靜,他的真實想法,首先想到的不是對不起她,而是想要離開。
當初看上她,除去容貌,更多的是她懂得挑男人的點,不像宋瑛,被拒絕了,她就笑笑表示算了,不怨也不會撒嬌,更別說流淚了。
回想當初,宋瑛也沒有刻意隱藏自己,只是在她看來,既然討不好,又何必浪費呢。
是他的無視與拒絕,阻擋了她想要繼續敞開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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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噬的症狀越來越厲害,越少知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
他本該找個地方悄悄死去,可他始終念著一人,他想見宋瑛。
想知道她達成所願,離開京城,是不是過著她當初所暢想的生活。
霍臻沒有變,他一如既往寵著宋瑛,沒有因為時間的蹉跎而產生任何的變化。
【少知,最多兩年,你又會膩了她,再將她拋棄。】
當時溫峻這樣說,越少知內心著實惱怒,怎麼可能!
中蠱的宋瑛是按照他想要的模樣來依附自己。
依附……
越少知恍然,女人對來他說,就該是依附男人的,他雖然喜歡能力出眾的宋瑛,可他又私心的想要把她變成菟絲花。
聽著海城裡的人討論著,霍家大郎相妻教子,越少知設想著把自己與他對調,他能做到這般嗎?
答案是,不能。
他如果真的和宋瑛生活在一起,他絕不會讓她在拋頭露面,就跟當初在王府一樣,讓她管著府邸就好。
可這樣的日子,他真的能與宋瑛長久下去嗎?
讓宋瑛在家相夫教子,以她的懶惰也能過得長久,但是他自己呢?
越少知看著山下,聽著孩童嘻嘻哈哈的聲音,他覺著自己真如溫峻說的,長久不了。
宋婼兒便是個例子。
矛盾,他既希望宋瑛活得灑脫,又想將她困在宅院中,自私。
這就是他越少知啊。
溫峻說,他們都比不上霍臻,的確比不上。
他做不到無條件。
看著霍知樂天真無邪的笑,毫無心機地講著爹孃的破事,越少知默默搖頭,這孩子當真養得沒心眼。
只是知樂那聲‘爹爹’,讓他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