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娼,不必要心虛,便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了。
而蘭家約莫也只以為這位夫人也是藝坊背後的老闆之一,和周夫人一同來相看蘭妱的,意外之後請了她坐下,便也不再理會她。
上午的時候蘭老太太已經把事情跟蘭妱說過了,見蘭妱沉默不語並無哭哭啼啼還鬆了一大口氣,心道,到底是小孩子,不懂,怕是相信了她的話,只以為那藝坊有的吃有的喝,還能每日裡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是個好去處。
此時蘭老太太就把蘭妱喚了出來給姚夫人行禮,對姚夫人道:“夫人,以後我們的孫女就交給你了,這孩子,在我們落難之前也是家裡嬌寵著長大的,若不是沒有辦法......”
她說著話就狀似十分難過的抹了抹淚。
周夫人就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著,此時姚夫人已經有些如坐針氈,她硬著頭皮作了個笑容對蘭老太太道:“老太太放心,這孩子是個好孩子,你們把她交給我,我定會像對待自個兒閨女般好好待她。”
她說完就轉頭看了自己身後的婆子一眼,那婆子便端上了一個盤子,上面放了十錠每錠一兩的銀子,下面還壓了兩紙文書。
面色暗沉的蘭父取了文書,仔細看了看,便又將那文書遞給了自己的母親蘭老太太。
蘭老太太嘆了口氣,卻是沒有接那文書,只對蘭父道:“沒什麼問題的話,就籤吧。”
這一簽,蘭妱便就是藝坊的人了,生死旁人都再不能過問。
“等等。”
“且慢。”
蘭父剛蘸了紅泥,正待按下手印,卻是有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是紅腫著眼睛的蘭母孟氏,一個是坐在上面的周夫人。
周夫人聽到孟氏出言,挑了挑眉,看向孟氏,道:“這位夫人,你想說什麼?”
蘭老太太和蘭父聽到孟氏出聲,臉色卻俱是沉了下來。
蘭父斥道:“恵娘!”
孟氏卻沒理會他,她看了一眼這一上午都木木呆呆的蘭妱,淚水忍不住又落了下來,她跪向姚夫人,道:“夫人,我聽說你們藝坊也會收學徒,只籤十五年身契的,過了十五年,還是自由身,能不能讓我們阿妱也只簽上十五年?”
“恵娘,你胡說什麼,我們不是都已經說好了?!”蘭父急急斥道,“你這是不管父親的死活了嗎?你怎能如此不孝?”
只籤十五年,且不說藝坊肯不肯,現在最多也只能換來一小袋米,前面幾年都是拿不到銀子的,等將來阿妱能獻藝了,又得人捧,才可能每月得些銀錢。一小袋米,能管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