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乃是您的賢德。不過今日燕王妃娘娘斥責老身,道老身逾矩在娘娘面前沒能謹記尊卑,的確是老身的疏忽,老身請罪。只是,咳咳,王妃娘娘在太后娘娘面前喧賓奪主,傲慢無禮,卻不知還有沒有人可加以斥責?”
一邊說著,一邊就給薛太后行了一禮,然後顫顫巍巍的退下了。
好像此時是以宓囂張跋扈,無視上面的薛太后,將薛太后年邁的母親從宴會中逼了出去……
整個大廳數十人,卻仿似靜得落針可聞。
往日裡最會打圓場的淮寧公主今日也只摟了自己女兒馨姐兒一聲不肯。
眾人偷覷以宓,卻見以宓似乎神色閒適,只嘴角微翹,帶了些譏諷,但似乎並無意再去和薛老夫人還有薛太后針鋒相對。
眾人正鬆了一口氣之時,右手邊卻傳來一個真正蒼老的聲音,那聲音道:“太后娘娘孝順我們自然都是知道的,整個大周誰不知道呢,只是孝順歸孝順,我們大周皇室到底還是姓穆,不姓薛呢。”
眾人轉眼看過去,卻是平日裡存在感並不高的一位老郡王妃,只是這位老郡王妃家中的爵位在兒子時便已經斷了,現在也就是掛個空頭虛銜罷了。
薛太后沉了臉,她惡狠狠得看向了那老郡王妃,不過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睛,這個老貨,上趕著巴結夏氏,不就是為了給她那唯一的孫子鋪路嗎?若是自己跟她計較,她怕還是稱了願。
薛太后冷哼了一聲,沒有理會她,而是看向了以宓,擠出了一些笑意,然後轉身對身後隨侍的大宮女道:“碧落,前幾日西域月支國不是進貢了一些上好的雪蓮嗎?沖泡一些過來吧。”
眾人一時還未反應過來薛太后突轉話風是何意之時,薛太后已經對著以宓皮笑肉不笑道:“燕王妃,哀家聽說西域的雪蓮茶最是養身,對有孕之人也有安胎作用。先前哀家只顧著哀家的母親年紀大了,讓她近著些哀家坐,卻不想是哀家有失考慮了,讓燕王妃在好好的佳節動了怒氣。誰都知道咱們皇家的子嗣最是珍貴,這要是讓燕王妃動了胎氣就真是哀家的不是了,所以哀家就讓碧落泡些雪蓮茶過來,給王妃好好歇歇怒氣,安安胎氣吧。”
這邊薛太后說著話,那邊碧落已經沖泡了雪蓮茶和一小宮女一起連壺帶盞的一起端到了以宓的桌前。
碧落優雅的斟了一杯茶,然後雙手捧著茶盞上前恭恭敬敬的對以宓道:“王妃娘娘,請您用茶。”
晶瑩通透的碧色茶盞,在水中綻開的白色雪蓮花瓣,茶湯清透,清香怡人。
眾人都怔怔的盯著那杯雪蓮茶,看完再偷偷看一眼以宓,然後又迅速把目光移到那杯茶上。
這大庭廣眾之下,薛太后不會就氣得想毒死以宓,或者想把她的孩子害了吧?如果不是,那她就不知是真氣瘋了還是本來就這麼蠢。
好端端的賜這麼一杯茶,沒事也惹一身騷啊。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燕王妃應該不會喝,不敢喝,因為她不會傻得拿肚中的孩子去賭,就算不是劇毒的藥,不是打胎藥,可要是那種察覺不出來的,慢行的,對胎兒有害的怎麼辦?誰能保證萬無一失啊?
薛太后看著以宓笑,笑容得意又惡毒。
她就是要膈應她,讓她不舒服,讓她生氣。
可以宓半點也沒被膈應著,她瞅了一眼薛太后,又看了一眼端著茶的碧落和她手中的茶,笑道:“嗯,那就放下吧。”
碧落一愣,似是有些不明白,不過她卻並未依言把茶盞放置到桌上,反是更把手往前伸了伸,重複道:“王妃娘娘,請您趁熱用些茶吧。”
以宓微一挑眉,道:“把茶放這兒,你且先退下吧。”
碧落還想繼續端著,緗素卻是上前直接接過了茶盞,放到了桌子的左上角,碧落倒是想不依,奈何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