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著說啊。」他繼續道,「就前兩日,有江上村的來我醫館瞧病,閒聊的時候聽到一件事,說他們村裡劉家這次的宴席,沒請太多人,但是規格很高,好像說是花了百八十兩銀子,就為了給劉家老夫人祝壽。」
「還提到這個劉家老夫人,脾氣暴躁,待人接物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在整個江上村橫行霸道,除了自己兒子,她誰也瞧不上。」
葉虛谷說到這,攤了下手:「再然後,你們就找到我了。」
這些訊息很散。
沈慕瓊聽完之後,將自己在院裡偶遇劉章吉的夫人一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屋內,五個人,兩樣物證,毫無頭緒。
「為什麼不找呢?」葉虛谷十分不解,「畢竟是自己家老太太,人不見了瞞得了一時,還能瞞得住一世?」
「會不會是不能找?」秦玉然想了想,又自己推翻了這個念頭,「她一個婦道人家,能有什麼不能找的可能性?」
「有沒有可能,壽宴出了什麼問題?」沈慕瓊端起茶盞,潤了一口嗓子,她一邊思量一邊分析,「你們找到的線索,都和壽宴有關,但是我們見到劉章吉的時候,他隻字未提。」
「不僅如此,整個劉家是沒有祝壽的氛圍的。」李澤也贊同沈慕瓊的看法,「給老人祝壽,大擺筵席,卻在很短的時間裡,與壽宴有關的一切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很怪。再加劉家夫婦二人是十里八鄉有名的孝子,這件事上沒有大做文章,實在說不過去。」
夕陽西下,火紅的雲彩滿布天邊。
「看來,我們得找個壽宴的知情人才行。」沈慕瓊指尖瞧著桌面,正色道。
第75章 你可得注意點,這個人雞賊得很
找壽宴知情人比沈慕瓊想像中簡單。
李澤不費吹灰之力,直接將江上村裡尹給捆了回來。
他笑眯眯地坐在府衙書房的太師椅上,稍稍前傾,帶著幾分調侃問道:「齊大人,鯉魚好吃麼?」
江上村裡尹齊平,聽到「齊大人」三個字,魂先嚇丟一半。
他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哆哆嗦嗦地說:「世子殿下,下官不知啊!」
李澤挑眉:「你村裡的百姓日日魚肉盛宴,你一屆裡尹居然不知啊?」他看著齊平的樣子,想了想,側面迂迴道,「你是不知,還是不能知,亦或者不想知?」
他的話很藝術。
若是不知,便情有可原,若是不能知,便是有人幹預此事,被迫不能過問。
而不想知,就是最大的罪責了。
這一席話,給了齊平一個薄薄的臺階下。
他忙叩首:「先前確有村民不懂,下官也挨家挨戶地敲門教育了。」他說得十分誠懇,「大多村民也都表示理解,畢竟承蒙皇族恩澤,才能有如今風調雨順。」
說到這裡,齊平很懂地頓住了話音。
李澤瞧著他的頭頂,示意門口的石江將書房的門和窗都關死。
屋內頓時暗了下來,一盤線香悠悠直上。
「齊平,看在前兩日你誠心道賀的份上,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可別不識好歹。」李澤的話音寒了,「挨家挨戶地教育了,大多村民理解,那就是說,還有一部分不理解咯?」
正月天氣仍舊寒冷,齊平跪在書房的地上,身前炭火盆燃著火光,他額角的汗水順著面頰,滴落在地:「這……」
齊平的手指扣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澤沒催促他,只坐正了身子,話音和緩:「讓我來推測一下。」他輕笑,「你在想,眼前的世子興許過不了兩個月就會回京,亦或者如曾經的青州通判一樣,死的死病的病。而你還要在江上村立足。若是說出來了,日後會不會落口實?會不會連裡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