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泊廊橋,花園石林,應有盡有。
「我的人住在前院足以,自垂花門往後的院落,都留給咒禁院。」李澤道。
他本意是留給沈慕瓊,但他知道若是如此開口,沈慕瓊也許就跑了。
退而求其次,給了咒禁院,和給了她,也沒什麼區別。
但沈慕瓊不解:「我要這院子幹什麼?」
李澤:「往後你興許還會撿回來點……比如王玉堂,比如趙霏霏,總得有地方安置不是?」
他說得情真意切,很有道理,逼得沈慕瓊不得不再問一句:「我在你的記憶裡,是個特別喜歡撿妖怪回來的傢伙?」
他想也沒想,重重地點了下頭。
沈慕瓊啞然。
第74章 奇怪的壽宴
世子府裡,秦玉然和葉虛谷已經等在了後院。
姜隨也在路上將到手的線報整理得差不多了。
他走在屋簷上,向著葉虛谷說著怪事:「回來的時候不知道怎麼颳了一陣邪風,差點翻車,我都嚇出汗來了。」
「邪風?」葉虛谷驚訝地望向院子口,看著一前一後走過來的沈慕瓊和李澤,「什麼風能把他倆坐著的馬車給吹翻啊?仙族風伯路過了?」
「哪來的風伯?」他話音剛落,沈慕瓊就邁過門檻,蹙眉反問,「我有陣子沒動過手了,他若是來了純屬找打。」
聞言,葉虛谷一臉迷茫,可他目光落在李澤面頰的上的時候,恍然了。
他懂了!
葉虛谷揣著手,咧嘴嘿嘿一笑:「那個,李澤沒讓您摔著吧?」
他故意問得很大聲。
卻見沈慕瓊不解地回應:「他睡得沉,什麼也不知道。」
「嗯。」身後李澤頷首,「確實不知。」
說完,兩人與葉虛谷擦肩而過。
他轉身看著李澤的背影,揚起眉頭小聲叨叨了一句:「厲害啊!這也睡得著?」
屋內,秦玉然已經等候多時了。
「前些日子,我恰好和江上村做了些絲綢生意。」她福身行禮,直言,「方才也專門去府衙看過了,老太太身上穿的裡襯我確實見過。」
她從懷中拿出買賣用的契券,遞給沈慕瓊:「當時是一大戶人家,訂購繡面,來的人穿的裡襯就是老太太身上那種樣式的。我記得那人雖衣著光鮮,但張口閉口都帶著幾分蠻橫的味道,不像是書香門第的僕從。」
沈慕瓊一邊聽,一邊展開了契券。
在雙方落款的位置有一枚方章,上面刻著「劉章吉印」。
「私章……」她輕聲說。
劉家大戶,能用家主私章的人不多,基本只有管家才有這個權利。
「他當時給了繡面的圖樣,是一幅「松柏仙鶴圖」,旁繡「松鶴延年,福壽綿長」,應當是作為壽禮,當時直接付了全額的銀子,但是……」秦玉然說,「說是昨日會上門收貨,但直到今日我入城,都沒有人去取。」
「她說賀壽,屬下也發現了。」姜隨從屋簷上一躍而下,「兩位在正堂拖延住劉章吉的時候,屬下在他後院裡轉了三圈。那院子是三個四合院抱在一起,中間有一片空地。屬下空地一角的假山縫隙裡,找到了半張撕裂的紅紙。」
他將紙拿出,放在桌上:「像不像個壽字?」
像是壽字被撕開了一半的樣子。
「但說來奇怪,屬下在劉家每個屋子裡都轉一個遍了,沒見到老人。」他蹙眉,「倒是東廂房裡,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特別的奇怪。」
「尋常人家,東廂房大多住長子,劉章吉的孩子是女兒麼?」沈慕瓊問。
「不是。」姜隨道,「不僅不是女兒,而且是光宗耀祖的那種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