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搖頭。
“我們還是別在此事上深究了。”
見張柬之的臉上尤有不解之色,這位同僚低聲提醒道:“你是不是忘記了,梁王是什麼人。”
古名漢中的梁州,以梁州都督總領山南西道四州事務。時任梁州都督,本身也被敕封為梁王的,正是廢太子李忠!
自永徽六年廢王立武事件落下帷幕後,李忠就從原本高高在上的太子變成了必須前往漢中封地的梁王,身份一夕之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張柬之經由同僚這一提醒,也驟然想起了這件要緊事。
這樣一來,與段寶元同行之人倘若身份貴重,極有可能就是去檢視這三年之間,廢太子在漢中是否有所異動。
他們若是貿然上前問詢,插手到了上層風雲之中,別說什麼趁機升遷,能保住小命都算不錯的。
政治上的“人均腦補怪”環境,反而讓李清月安安穩穩地坐在車中,直到外頭的山道變成了相對開闊的視野。
自外頭隱約傳來的聲音,正是一句“漢中到了”。
李清月小心地自車簾縫隙之中看去,想要看看這個也有“魚米之鄉”稱呼的地方,到底是何種風貌。正見清明穀雨之後,山野之間早已是綠意一片,官道鄰近著的田地中,也早是黍麥青青。
自周遭愈發和暖的氣候中不難感到,此間確實是個利於種植之地。
想想漢水自漢中發源,一路東流,聯通荊襄之地,甚至能將江淮物資運送到這裡,便不難猜到為何此地能有軍事咽喉的地位。
可在車隊經由褒斜道盡頭的褒城,朝著梁州治所南鄭而去的時候,李清月卻察覺出一些異樣的地方來了。
“為什麼……這附近的人這麼少?”
南鄭何止是梁州治所,也是山南西道的治所。按照尋常人的理解,就算比不上長安洛陽等地,應當也不會相差太多。
但很顯然,差別有點過大了。
自褒城往南鄭而去的官道上,往來間幾乎不見人煙,也不知到底是誰在耕作這些附近的農田。當車隊在南鄭城外停下,由段寶元前去和那位梁王通報往來的時候,李清月端詳著進出城門的人數,更覺奇怪。
她們抵達此地的時間正是
日近午時,總不能說那些田間勞作之人到了此時還在家中未曾起身。()
≈ap;ldo;因為梁州人口確實不多。≈ap;rdo;澄心想了想,還是開口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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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不知道她彼時大酺之中已將自己的底細暴露了個徹底,只是眼見小公主自跟隨劉仁軌學習時政以來,便沒少將注意力放在體察民生上,對她早有幾分愈加敬重之心。
此刻見她扒著車窗怔怔出神,就算明知道等段寶元回來後也能給她做出一個解答,還是決定先行作答了。
“我還記得的記載應該是在貞觀年間做過的一次統計,當時的記載上,梁州境內只有六千六百戶。”1
李清月訝異,“六千六百戶?”
就算除掉這個記載之外,各地還有被藏匿起來的隱戶,再加上這十幾年間因戰事平定而恢復過來的人口,整個梁州的人口也不會超過四萬。
但這可是漢中啊!
或者說,因為梁州佔據的乃是漢中最好的一片土地,匯聚在此地的人口基本可以算是囊括了大半個漢中。
想想關中的百萬人口,再對比漢中的四萬,怎麼想都覺得有些差異懸殊得過頭了。
“確實是只有這麼多。”似乎是怕李清月對此並不相信,澄心又耐心解釋了一遍。“我阿……我之前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