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無聊呀!我是酒館就這樣沒了!你怎麼問問我呢?”柳祁原就自我中心,並不以為意,但他也知要安撫兒子,便握了握他的肩,說:“橫豎你的酒館是開不久的。”
柳離一怔:“為什麼?”柳祁便道:“你的離邑都要保不住了,你怎麼能夠長久地在這兒呢?”柳離大驚失色:“離邑是天子所賜,怎麼保不住?”柳祁只道:“這是機密之事,也尚未有定論。我不能細說。”柳離聯想一番,便說:“當然、當然。大概和最近虞族、兇馬的事有關吧?天子就想把這個離邑隨便賞人了?”那柳離倒是聰明靈慧,那柳祁不置可否。那柳離卻冷笑:“既然如此,那也是最近你才知道離邑要易主的。但你要扮‘阿碧’,卻是更早之前的事了。你那個時候不知道我保不住離邑,卻已經打定主意要我保不住這酒館了!”那柳祁便道:“不過是小小酒館,你弄不過這個,再弄一個,也是一樣的。”柳離氣結:“你!”柳離也不能罵“艹你娘”之類的話,只能拍了半天的桌子,悻悻地跑掉。
柳祁無奈地在這關門大吉的酒館裡躺著。他又想著,酒館現在關門了也好,清靜不少。他便躺在榻上,拿著剩下沒賣出的酒,喝了幾杯,又醉臥在榻上。
過了半天,卻有人進了屋來,坐下了半天。等柳祁醒來,已是傍晚。柳祁睜著惺忪的眼,一見眼前的人,又驚又喜:“略兒?你怎麼在這兒?”劍略冷著一張臉看他:“離離將事情告訴我了。”柳祁輕輕一笑:“這孩子!”劍略倒真是訝異柳祁輕鬆承認了:“你……你真的做了這樣無聊的事?”
柳祁便道:“你們怎麼一個個都說我無聊呢?”劍略冷笑:“難道不是?無聊,幼稚,愚蠢。”柳祁卻伸出手來,要撫摸劍略的臉頰。劍略絕情地避開了,臉上鄙夷之色甚濃。那柳祁嘆了口氣,望著自己落空的手掌,說:“你真冷,或許這就是你原來的樣子吧?之前的溫情脈脈、斯文儒雅,都是偽裝。”
當男寵的略兒要溫情脈脈,當情郎的魏略要斯文儒雅,如今的劍略捨棄了柳祁,終於做回了自己。誰經歷過劍略從小到大所經歷的一切,心也是不能不硬不冷的了。
柳祁看著劍略的臉,那樣的劍略,依舊精緻漂亮,卻覆上了冰霜,儼然是另一個人了。柳祁輕輕一笑:“你又為何要在我面前裝樣子?殊不知,你這個模樣,我更是次次見到都愛不過來。”劍略冷道:“收起你這一套。你到底想要什麼?直說!”
柳祁答:“我想要你呀,難道還不夠清楚嗎?”
劍略似乎早就料到柳祁會這麼回答。畢竟他是跟了柳祁大半輩子的人,那柳祁的好話情話,他從小到大不知聽過多少了,他一直相信,然後發現每一句都是假的。柳祁說最喜歡略兒了,結果為了傅魅,轉手將他送給金太尉,還叫他聽話,好好伺候太尉。柳祁又說喜歡和劍略一雙一對,結果轉身就和敖歡做野鴛鴦。這些日子,柳祁總似對他戀戀不捨,結果天天和常無靈睡一個被窩。這樣的柳祁,總是滿嘴謊言。
那柳祁見劍略一點觸動也沒,便也急了,只說:“你說我無聊,離離也說我無聊,又說我這種把戲一點用都沒有,不能阻礙你與刀女結婚。反而很容易讓我自己受害。可我不怕。若我不做這個無聊的事,你今天會來到我面前,這樣好好的和我說話嗎?”
“你也休要做這個樣子,顯得是我辜負了你一般。”劍略撣了撣剛剛被柳祁摸過的衣袖,說,“以往我從無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我問你要不要跟我走,你說不要,我也不逼你。你既然跟我來了,我也對你很好。我請你做我的夫人,你也不肯,只要做情人。既有你一個情人,我也不要夫人,孃親給的親事我也不答應。甚至後來你做出那種無恥的事,我也不過鬧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仍來找你,問你,願不願意跟我去丹蓬島。你那時候只消點一個頭……”劍略說著,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