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荊地棘_24(3 / 5)

小說:天階鬥技鬼上身 作者:木三觀

是他吐氣揚眉了一回,離了這個王子,找了一條出路,還是不得不攀附著魏略。這每一步都在折磨著柳祁可笑而脆弱的自尊心。

在前半生,他受辱、受挫、受折磨的時候,總透過玩弄別的男人而汲取尊嚴感和控制感。可現在,他連這種發洩方式都被堵住了。柳祁這個人可謂是賤得慌,越是不能碰,他就越是心癢,只覺得這琴師舉手投足都似逢迎勾`引——這琴師親近他一些,那是暗送秋波;那琴師對他淡一些,他就覺得是欲擒故縱。在他看來,這隻能看不能動的美男子就是呼吸的都是迷魂香。

大王子醉倒在人群之中,大家都嬉鬧著,歡喜著,痴醉著,混亂著。琴師的眼神還是極為清明的,他又不吃酒,只淡淡地看著一切。柳祁有些鬱悶,便獨自離席了。這庵堂雖然是假修道的地兒,但還是很有樣子的,亭臺精緻,在月色下似仙台天路,走廊外的池塘似水銀瀉地。柳祁倚在走廊的硃紅柱子上,看著月色,思緒也漸漸清明,告訴自己要管好下半身,別為了一個妓人把大局給搞砸了。

這是理智的做法,可又讓柳祁心裡憋著一股氣。

故他又深深地籲出一口悠長的氣,似要將胸腔裡的悶意悉數散盡。可他不能,當他的鬱悶消盡時,壓在心底的那股傷懷又冒了頭。他沒陪伴柳思成長,但柳思的童年還是有參與的。他抱過小小的柳思,柳思喜歡在池塘邊盪鞦韆,那時的後院也和這個院子很像。前前後後都似有海浪,撲打在柳祁瘦弱的身體,使他一雙腳無力地顫動著。

扶住柱子的手一陣無力,他又往後栽倒,倒在一個帶著酒氣的懷抱裡。柳祁扭過頭,看到了琴師的樣子。琴師看著他,說:“小心。”柳祁一時似無力得很,便任由自己靠在他的肩上,只說:“沒什麼,我只是醉了。”琴師便說:“那你該回去歇著。大王子醉了,你走了他不會發現。他要問起,我就說你醉得厲害,已被送回去了。”柳祁見這琴師有時好像含情脈脈,但言行卻總疏冷,叫人煞費思量。那柳祁不經意似的勾住琴師的手臂,說:“你從不叫我留下,總叫我走。”琴師的眉心似有若無地動了一下,半晌只說:“你真的醉了。”

這倒是很明白的拒絕,柳祁也從不願意顯得急色,尤其是在風月地。越是在酒色的場所,柳祁越願意裝得高雅,總要顯得和那些肥頭大耳、威逼利誘的大官人區別開來。故柳祁站直了身體,寧願扶著那柱子也不靠過去了,只側著頭,笑道:“那不勞您費心了,我還能喝一回。”說著,那柳祁又往前走,步態頗為蹣跚,卻是裝模作樣的,倒是真的引得琴師前來扶著他,說:“何必再喝?你的身體也不好。”柳祁冷笑:“看來我快死了,病氣都寫在臉上。你才認識我多久,就知道我身體不好!”

第47章

琴師自忖衝撞了柳祁,便不說話。柳祁也懊悔無端對他發火,有失風度。那柳祁原本裝著步態蹣跚,但實際上確實是真的有些不勝酒力,剛剛一陣失神,腳下沒注意踩空,果然一滑,要跌倒了。琴師才將他扶住,那柳祁被琴師環住,心裡不覺有些疑惑,那琴師的臂彎不似個樂師的,倒像個武人的。

柳祁輕輕眯了眯眼,眼神裡露出那特有的精明,細細地打量著琴師的臉。琴師低頭看著他,像是一尊雕塑,沒有一絲表情,也沒有什麼破綻。二人定在那兒,風一吹,吹動他們的衣袂,說不出什麼話,卻又有人從角門走出來,嘿嘿一笑,說:“劍少爺家的!”柳祁渾身一震,推開了琴師,才轉頭看那人。

誰誰誰家的,通常是用來指代女人的。可這“劍少爺家的”,指的倒是柳祁這個已經當了官的大男人。柳祁心裡不能說很舒服,但還是得應答,回頭去看,卻見是大王子身邊很得臉的跟班九哥。九哥本是個宮奴,但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他還是大王子的心腹,尾巴自然翹到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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