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犬齒蒼白又鋒利,有點可怖。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這寬敞的車廂忽顯得悶了起來。彷彿空氣也不曾流動,敖歡的氣息越發強烈,使柳祁感受到威脅。柳祁一向觸覺敏銳,憑著天然的直覺就能感知到危險。像昨晚那兩匹馬嘶鳴的時候,是柳祁先汗毛豎起,敏銳地察覺到危機的迫近。對於危險的洞悉,他幾乎沒有失算過。
無論敖歡長得多麼可愛,都不可能讓柳祁放鬆警惕。
在敖歡眼裡,柳祁就像是一隻弓起背的貓。
敖歡輕鬆地笑了笑。柳祁也故作輕鬆地回應了一笑。只是他該感到輕鬆的,直至馬車到了柳祁家門口,也沒什麼異動。柳祁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觸覺是不是出錯了。敖歡先從馬車上跳下來,又朝柳祁伸手,說:“咱們不興什麼騎奴,我扶著你下來吧。”天家的貴人習慣踩著騎奴的背脊下馬車,或是用個小板凳,但敖歡兩者皆不用。平日的話,柳祁也可以自己跳下來,可今天不一樣,這一路夾屁股夾得他大腿發麻,無處使力了都。
他只得硬著頭皮接受敖歡的好意,伸手握住了敖歡的手掌,敖歡的手掌是習武人的手掌,寬大、粗糙、溫熱,柳祁還沒反應過來,敖歡的手已將他拉了過來,柳祁不期然地往敖歡身上栽過去,栽得那樣重,結結實實地摔在敖歡結結實實的懷裡。柳祁小小地抽了一口氣,因為吃驚而放鬆了肌肉,股間又溼漉漉地流了些精水出來了。柳祁不想自己憋了一路在這一關頭破功,又羞又怒的,耳朵染上了淺淺的絳紅。
然後,柳祁感到敖歡硬了。
媽的,尷尬。
第19章
這樣的尷尬沒有維持多久。柳祁很快就推開了敖歡,淡定地道謝並告別。敖歡也彷彿不曾硬起一樣,露著那孩童一樣的笑容與之告別。
柳祁很不高興,若為他這個不高興分析成因的話,第一大概是他重造再生之後就沒停過被男子調戲,第二個原因,就是他擔心魏略。他怕魏略出了事。
但魏略再要緊,也比不過他自己的事。因此他還是得先沐浴更衣,儘管沐浴之前他已讓人去魏略府上探詢。辦事的人倒很利索,在柳祁洗了個特別徹底的澡,換了身乾淨衣裳,還梳好了髮髻之後,那人便回來了,帶來的訊息卻讓柳祁高興不起來:魏略仍未回府。
他覺得找敖歡的幫助並不會很大,實際上找夏炎盛會比較好。可這件事他總覺得不能讓內衛府插足,內衛府若徹查起來,恐怕得牽連出柳祁買賣異族戰俘的事來。
這種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全在少帝一念之間。柳祁拿不定少帝的心思,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隱隱覺得少帝對自己的評價其實很低,在少帝心中,說不定他的地位還比不上常無靈。
柳祁沐浴的時候,其實覺得怪異,身上一點情`欲的痕跡都沒有,可能對方比較輕手輕腳吧,然而股間卻有些微妙的刺痛。他忍不住低頭掰開自己的大腿看,這才發現大腿內側有牙印,只是紅紅的一圈,其中兩點牙痕尤其尖,咬出了絳紅的兩點,顯然刺破了皮肉。
媽的。
柳祁心中暗罵。
柳祁有時都訝異,自己對敖歡的忍耐度是不是太低。每次自己對著敖歡就沒好脾氣,雖說表面上禮數做足,可他心裡就是牙癢癢的,腹誹之中還能夾雜髒話。須知道他以往不能說是罵人不吐髒字,應該說是幾乎不會罵人。該動手就絕不含糊,不該動手他就含笑忍著。
總之不罵人。
罵人總似落了下乘。
柳祁又來了四方神廟,指名道姓的說要見廟祝。廟祝原想推脫不見,但整個四方神廟的香客都被趕走了,廟還被官兵圍了起來,他不見也得見。那廟祝果然是異族人,乃是一個魁梧漢子,儘管站那兒不動,也使人感覺他渾身都是力量,說他是個上香唸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