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就罷了,當面說的,他也不回嘴,也不廢話,抬手就抽鞭子。回頭敖況還護著他,問他是不是受委屈了。久而久之,也沒人敢招惹柳離。
但是這樣也搞得柳離沒個朋友的,大家都畏懼柳離。柳離無聊得很,又找柳祁玩耍。柳祁似乎也有自己的事在忙著,對柳離也挺敷衍的。柳離頗為不滿:“爹爹,你都在忙什麼?”柳祁笑笑:“你問這個做什麼?”柳離一臉憂慮:“你該不會是想傷害阿況吧?”柳祁笑了:“我現在吃他的住他的,怎麼能傷害他?況且,我就是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力。”柳離愣愣,只說:“你越這麼說,我倒越不放心。”
柳祁便對柳離說:“你要是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終是完不了的。我心裡有你就行,你心裡不必有我,這才是兩全法。”柳離聽見這句“我心裡有你就行,你心裡不必有我”,鼻頭一酸,問道:“這是什麼意思?”柳祁便道:“天下父子都是如此的。還是不太孝順比較自在。”柳離只道:“哪有父親教兒子不要太孝順的?”柳祁呵呵笑了,又勸他:“不但對我,對敖況也是。”柳離卻道:“他對我這麼樣,我卻對他不真,豈不是辜負他了?”柳祁便道:“辜負他人,乃是人之常情。”柳離只得暗道,父親真是滿肚子的歪理邪說。
柳祁見他不服氣,便笑而不語了。柳離卻道:“那麼說來,我不該對您太好了?若你和阿況放在我面前,我選了阿況,你也不惱?”柳祁便道:“你腦子壞了才不選他。當然是選他。”柳離也是無語了。
第105章
兩父子聊了半天,又聽見敖況回來了。柳祁想著,敖況現在天天和離離一起,不知道是真的愛離離,還只是新鮮勁兒。柳祁想著,靠別人是靠不住的,打鐵還需自身硬。但他也沒跟柳離說這些。敖況進屋的時候,見著柳祁,也是客客氣氣的。二人寒暄了兩句,那柳祁就告辭,不打擾人家夜生活了。
敖況又問柳離:“你爹跟你說什麼了?”柳離便道:“他能跟我說什麼啊?不過是些不緊要的閒話。”敖況只道:“我聽說他今天去見了敖歡了。”柳離淡淡說:“那個敖歡,我最不喜歡。不是他,爹爹和略叔還好著呢。”敖況只覺得柳離真是孩子氣又天真,想說“沒有敖歡,你爹也不能和你略叔一直好著”,但還是不說這話了,只說:“管他們做什麼?我倆好著就行了。”柳離便道:“我看爹爹這幾天說悶著了,不知道你以後會怎麼安置他。”敖況便一笑,說:“他是你爹,金銀財寶、錦衣玉食,都是不能缺了他的。”柳離卻頗為憂心,正如敖況對柳祁放心不下一樣。如果柳祁只是要金銀財寶、錦衣玉食,何苦要背叛敖歡,兵行險著?
在三危大王屈服之後,柳祁這些日子,確實被敖況投閒置散了。柳祁也似乎四處遊玩,但終究遊玩不出這個秋狩山莊。他索性跟敖況直說,要求官。敖況便委了他一個品級非常高但是實權非常小的職務。柳祁嘴上沒說什麼,報到之後一天班都沒上,只是稱病休養。敖況說隨他,他上不上班,都給他發工資發福利,一點不能少他的。
敖歡雖被軟禁著,但衣食一概不缺,偶爾悶壞了,還能跟奴僕發發脾氣,前幾天還打死了一個侍奴,但誰也不敢拿他怎樣。醫者對他也是悉心照料。大概是敖況答應了,要將一個完好的敖歡呈現到三危來使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