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提示於後。
譚天塹:根據上級的通知,他是派到河內來協助我工作的。因為我和他原非素識,到達
河內之後,只作過有限的幾次接觸,並未深入的討論過任何有關的具體問題,所以我對他的
瞭解,可以說非常淺薄。前文提到過,從外表看,在我的印象中,他是個深沉的憂鬱者,看
上去總是一臉愁苦,滿懷心事的樣子,究竟為了何事?還是生性如此,一直到今天,我還是
不知道。後來聽別人說,他在河內另有任務,可又不知此項任務是否仍與制裁汪精衛有關?
就在半年前,也就是七十一年二月間,有一位知情的朋友告訴我說,譚天塹兄在河內事件之
後,又停留了一個短時期,並且有所活動。不久,即以「辦事不力」調回大後方,到底是為
了什麼事?莫測高深,調回去是調到四川的重慶呵?還是貴州的息烽?這位朋友沒有明說,
我也未便多問。可是從此以後,就不知道譚天塹兄下落了。我為什麼不把他列入「下落不明」
的那一欄中呢?因為沒有人說再看見過他﹔更沒有人再提起過他。
這是一件鮮為人知的事情,雖然早已事過境遷,但也不能隨便亂說,這就是欲言又止的
最大理由。
岑家焯:軍校三期學長,二十一年我在南京洪公祠受訓時,他已經是教育組鄭介民先生
的助理了。他奉派到河內來,當然是抱著滿懷的希望,只怪我沒有為他安排個一展所長的機
會,甚而連參贊機要的地位都沒有,實在太不應該了。這一點小世故,現在是懂得了,可是
在當時我卻粗心大意,懵然無知。我們之間,可不是有什麼權力之爭,的的確確是我閱世經
驗大差,還不夠成熟的原故。想起來遺憾之至。
大約是在十年前吧,我的同期同學韓繼文(尚英)兄對我說,家焯兄已經病逝多年了,
他死在何處?那一年死的,語焉不詳。尚英兄告訴我這個訊息之後,沒有幾年,他自己也辭
世而去了。就便一提的:我和尚英也有一段難忘的往事,是他冒著生命的危險,拯救了我一
次,當時如果稍有差池,連他帶我,很可能早就攜手同歸西天了。這個故事頗具戲劇性,也
非常感人,要等到「英雄無名」第四部中再寫。
餘樂醒:在本案中曾多次出現,當我調回重慶後,他還有表現,堪稱能者。這以後直到
三十八年三月間,共軍渡江南下之前夕,我們才得在上海匆匆一晤。那時候餘先生似乎已經
脫離了情報工作,轉任公職了。他告訴我,他正埋首從事著述﹔可是,他太太患上了精神分
裂症,鬧得非常之兇,時時刻刻需人照顧,每天還得找上三四個人輪流陪她打牌,才能過日
子。所以搞得他疲於奔命,苦惱萬分,真不知如何是好。言下神態沮喪,無情無緒,已回非
當年的風采了。迨政府播遷來臺,他還留在大陸,原因不明。如果說是思想問題,卻又不像;
可能還是害在家累吧!早先傳說他在上海,後來又有人說他已到了北平。究竟他在大陸上是
個什麼身份?幹了些什麼?始終都得不到正確的訊息。
想起在河內的時侯,我就發覺他是一個非常神經質的人,對於發生在他身邊的任何事物
都極其敏感,往往一點小小的刺激,也會使他徹夜不眠。像這樣的秉性,再加上他本身特殊
的成分,在大陸共區怎能適應得來,又如何能夠存在?果然,他終於精神失常,無法恢復,
不久就傳來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