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謝挽幽踏入薛大公子房間的大門,馬上便聞到一股濃郁刺鼻的藥味。
躲在她衣袖裡的謝灼星小鼻子動了動,馬上打了個小噴嚏。
薛城主頓時警惕地問:“什麼聲音?”
謝挽幽就將幼崽從袖中拿出來:“是我養的靈寵。”
薛城主一心惦記著大兒子,目光掃過幼崽,覺得它沒有威脅,便略一點頭,重新將目光落在床榻的方向。
放下的青色床幔層層疊疊,隱約顯出一個人形的輪廓,時不時便有嘶啞的咳嗽聲從床幔後傳來,顯然,床上的薛大公子的確傷得不輕。
似是察覺到外面的動靜,薛大公子一邊咳嗽,一邊啞聲道:“吵死了……都給我滾出去!”
懸遊道人聞言,神色一冷:“看來令公子不太歡迎本座啊。”
薛城主臉色頓時一陣青紅交加,連忙打圓場道:“大師見諒,因為靈根被毀,犬子受到了太大的打擊,脾氣才變壞了不少。”
懸遊道人冷哼一聲,也不知道有沒有接受這個解釋。
薛城主安撫了懸遊道人,壓抑住斥責大兒子的心思,快步走向床邊,將懸遊道人到來的事告知了大兒子。
薛初堯聲音沙啞,煩躁道:“懸遊道人……他不是毒醫嗎,怎麼給我治靈根?”
薛城主簡直要被這個蠢笨的兒子氣死了,懸遊道人就站在不遠處,他竟然敢當著懸遊道人的面質疑懸遊道人的醫術!?
這是生怕自己的病治好嗎!
能不能治好,試試才知道,直接否定懸遊道人,把人氣走了怎麼辦!
懸遊道人果然臉色變得很難看,摔門欲走,被薛城主慌忙攔住,好言好語地勸了片刻,這才哄得懸遊道人重新回來給大兒子看診。
謝挽幽將整場鬧劇收入眼中,默默地得出了兩個結論。
第一,這個薛大公子是個沒腦子的草包。
第二,懸遊道人答應給薛大公子看病,絕對有其他的目的。
懸遊道人最看重面子,換做往常,他若是被旁人如此質疑,不當場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也絕對會摔門離開,再無轉圜餘地。
可是今天,懸遊道人竟然被“哄”回來了
薛城主不瞭解懸遊道人,只覺僥倖,可對謝挽幽來說,這是十分不正常的一件事。
所以,謝挽幽才會猜測,懸遊道人來城主府,是有其他的目的。
她思考的時候,懸遊道人給薛大公子把了脈,薛城主愛子心切,在一旁緊張地觀看。
不久後,懸遊道人得出結論:“嗯……情況有點棘手啊。”
薛城主頓時緊張道:“怎麼了,不能治嗎?”
懸遊道人:“能治,但,需要的藥材恐怕十分珍貴。”
薛城主不假思索:“大師要用什麼藥,只管告訴我,我這便讓人去找!”
懸遊道人點點頭,意味深長道:“除此之外,本座還有一個條件。”
既然請了天階煉丹師為大兒子治療,薛城主便早就做好了付出巨大代價的準備,他還算平靜地頷首:“請大師移步,到外面詳談。”
他們要談的條件顯然事關重大,謝挽幽便沒跟上去,在門外等待。
被風一吹,屋內溢位的濃郁藥味終於散去了一些,謝灼星從她袖中探出頭,深吸一口氣,舒服地耷拉下了一隻耳朵,被謝挽幽憐惜地摸了摸小腦袋。
這時,謝挽幽聽到身後傳來骨碌碌的聲音,她回頭一看,發現剛剛還臥在床上的薛大公子竟然坐著輪椅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