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挽幽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母子倆一拍即合:“就這麼辦!”
封燃晝:“呵,你們倆都挺天真。”
謝挽幽才不理會他的嘲諷,十分冷酷地切斷了通訊。
……
烏金西墜,暮色漸深,逐鹿城內已經點起了明亮的燈火,放眼望去,盡是一片令人咂舌的繁華。
由兩隻疾風獅拉著的華麗車架挺在城主府恢宏氣派的門口,燈籠下,等候已久的薛城主大步流星地走來,親自迎接來人。
“大師,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下了獅車的懸遊道人捋了捋衣襬,無比淡然地接受了薛城主的恭維。
他不癲狂的時候,姿態還是很有世外高人的風範的,在薛城主恭維的話語中,他矜傲地微抬下巴,擺足了天階煉丹師的氣勢:“哪裡哪裡,不過是個人人喊打的無名之輩罷了。”
這話可不好接啊。
薛城主如今有求於人,自然不能說得罪懸遊道人的話,他圓滑地笑道:“大師說笑了,大師肯光臨逐鹿城,薛某榮幸之至。”
這麼久過去了,修真界的人還是如此虛偽,懸遊道人大倒胃口,頓時失去了與薛城主交談的興趣。
他露出無趣的懨然神色,微一側身,同薛城主介紹身後的謝挽幽:“這是本座唯一的徒兒,謝晚,如今已是六品丹師。”
謝挽幽簡單地向薛城主見禮,薛城主沉肅的面容上露出一絲笑意,和善地頷首,同時不動聲色地打量她,然而越是仔細看,他心下便越是驚訝。
講學大會上,懸遊道人收碧霄宗主的小徒弟為徒的事,他自然也聽說過,只是他沒想說,傳聞裡的“謝晚”竟是如此年輕的姑娘。
薛城主打眼一看,便知道她的年齡絕不會超過三十歲。
一個三十歲都沒到的六品煉丹師,這在修真界是什麼概念?
再看她身上的修為,竟然也已經到了金丹中期。
煉丹的同時還能兼顧修為,在這一瞬間,薛城主就明白了,為何“謝晚”會被碧霄宗主和懸遊道人同時收為弟子。
如無意外,她恐怕將成為未來最年輕的天階煉丹師。
想到這裡,薛城主終於流露出幾分真心實意的驚詫,感慨道:“小小年紀便已經有如此的成就,果真是後生可畏。”
一提到徒弟,懸遊道人就來勁了,暗搓搓炫耀徒弟都不帶停的,薛城主連插句嘴的時間都找不到,笑容逐漸多了幾分勉強。
好不容易懸遊道人炫夠了徒弟,終於想起來問正經事:“哎,都說本座的乖徒兒去了,言歸正傳,你家大公子是什麼情況?”
提及大兒子,薛城主的面容頓時蒙上了一層頹然:“說來話長,全怪我,連累了我的堯兒。”
謝挽幽注意到,薛城主說到此處時,眼中閃過恐懼和憤怒,可他似乎無意多談,只苦澀道:“請來的幾個丹師都說堯兒的靈根半毀,就算勉強保住剩下的靈根,以後也形同廢人,這要他往後如何自處啊。”
懸遊道人負手:“不過區區靈根被毀罷了,之前本座也曾遇到過這樣的病例,治好的機率還是很大的。”
“當真!”見懸遊道人說得如此篤定,薛城主看到希望,頓時一掃頹然之色,露出了放鬆的笑意:“大師快快請進,我們進府內詳談。”
懸遊道人和謝挽幽進了城主府,在待客的大堂落座,懸遊道人大概瞭解薛大公子的病情後,便提出要親自看診,薛城主求之不得,急忙親自領著懸遊道人去了大兒子所住的院子。
薛大公子受了重傷,如今仍臥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