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她周圍的弟子們就忍不住偷偷拿眼睛瞟它,想看看它究竟有什麼特殊之處。
它最初只是用爪子玩玩謝挽幽的頭髮,或是躲在她懷裡悄悄探出腦袋觀察四周的人,後來大概是玩累了,便睏意朦朧地睡著了……除了愛睡覺,長得怪可愛了點,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大家抱著這樣的念頭,等到下課後,收拾桌面的動作不約而同地放慢了。
死水一般平靜的宗內忽然出現一隻毛絨絨幼崽,誰能不新奇?
在各種各樣的好奇目光裡,謝灼星毫無所覺的拉長四肢,張大嘴巴打了個貓貓哈欠,然後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仰頭看了一圈,稚聲問謝挽幽:“孃親,已經下課了嗎?”
謝挽幽哭笑不得地點點它的小鼻子,低聲道:“是呀,已經下課了,睡得香不香?”
謝灼星不好意思地跳到桌上,看謝挽幽收起記筆記的小本子,困惑地歪頭:“小白也不想睡覺的,可玄衡爺爺一講課,小白聽了以後就好暈……好奇怪呀。”
其他弟子聽到它的話,心中暗暗好笑。
玄衡子這個講課方法,誰聽了不暈,都是強撐罷了,也就這小東西敢當著玄衡子的面說出來。
果然,玄衡子聽到幼崽的話後,立即開始吹鬍子瞪眼:“分明是你這小東西沒有上進心,關老夫什麼事?”
謝灼星被怪爺爺一嚇,三兩下躲進了謝挽幽的袖子裡,只露出一顆小腦袋,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警惕而好奇地觀察他。
玄衡子被幼崽這麼一看,倒是生出了幾分興趣,揹著手走過來,先詢問了謝挽幽一句:“方才的課,聽懂了多少?”
謝挽幽用手指捋了捋崽崽的腦袋,誠實地交代了:“晚輩愚鈍……都沒聽懂。”
意料之中的事,玄衡子沒有生氣,只冷哼一聲:“你從前總在老夫的課上睡覺,能聽懂才是怪事,若你真想學陣法,往後便單獨來找老夫。”
言下之意,又是給她單獨開小灶的意思。
謝挽幽輕咳道:“多謝玄衡師伯。”
玄衡子瞥她一眼:“出去一趟,你變化挺大。”
至少眼神中已經沒有那種讓他不喜的歪心邪意了。
玄衡子轉而將目光落在謝挽幽袖口裡的幼崽身上,裝作無意地問:“它是高階靈獸幼崽?”
謝挽幽點頭,介紹道:“它快四歲了,小名叫小白。”
謝灼星馬上抬頭補充道:“小白的大名叫謝灼星哦~”
“嗯,叫謝灼星,名兒不錯,”玄衡子揹著手,他已經上了年紀,頭髮已經成了灰白色,不再年輕的面容也因常年繃著,多了幾條看上去很刻薄的褶皺,不像沈宗主那樣慈眉善目,看上去就是那種很嚴厲的老者。
謝灼星其實有些怕這個兇巴巴的爺爺,但聽到爺爺誇孃親給自己取的名字好聽,又不怎麼怕了,從謝挽幽袖口裡鑽出來,乖巧蹲坐在她手邊,開心地挺起了小胸脯。
玄衡子看著它灰藍色的圓眼睛,似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中:“這眼睛的顏色,倒是怪像……”
謝灼星歪頭:“?”
玄衡子從回憶中回過神,止住了話頭,又問謝挽幽:“小白斷奶了嗎?”
謝挽幽說:“有時候會喝一點,已經可以吃肉了。”
玄衡子擰眉,審視幼崽身上的柔軟皮毛:“山上的冬天這麼冷,也不給它多穿點,看它身上的毛就這麼點,生病了可怎麼辦?”
“?”謝挽幽哭笑不得地解釋道:“小白是火系靈獸,不怕冷的。”
玄衡子愣了一下,神色動了動,臉上的褶皺似乎更深了:“這麼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