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在山間,更顯靜謐。
封燃晝頓了頓,終究是開口問道:“你在幽冥裡,究竟看到了什麼?”
謝挽幽腳步頓了頓,下意識摩挲手指上的儲物戒,只覺心口再次生出了細密的疼痛。
“看到了……孽鏡臺。”
謝挽幽儘量控制住自己翻湧的心緒:“我們之前的猜測是真的,孽鏡臺已經被謝厭使用了一次,變得四分五裂。”
封燃晝停下了腳步,謝挽幽也跟著停下了。
謝挽幽用鞋尖撥弄了一下地上的積雪,垂著眼道:“孽鏡臺能看穿因果,我從孽鏡臺裡,看到了上個時間線裡發生的事情……”
半晌,封燃晝才緩緩道:“在上個時間線裡,長岑也發生了同樣的事,所以你才會……”
謝挽幽沉默著點了點頭,可惜,哪怕她已經提前知曉,依舊未能從神啟手中救下師尊。
雖然她沒說出口,可因為這件事,她一直在隱隱擔憂,她是否真的能改變上個時間線的軌跡,救下其他人。
正因如此,她才會閉關,近乎瘋狂地研製解藥。
因為她怕,怕神啟像上個時間線那樣,再次研製出能催發血脈相斥的毒藥,怕封燃晝或謝灼星中招,而她救不了他們。
身上忽然一暖,謝挽幽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被封燃晝攬在了懷中。
“沒有什麼命運不命運,”封燃晝低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事在人為,這一個時間線比起上個時間線所有的不同,都是新的改變。”
謝挽幽抱住他的腰,緩緩吐出一口氣:“希望如此吧。”
她沒有多提上個時間線發生的事,只是提醒道:“我看到神啟研究出了一種能加速混血發病的毒藥,上次你就被毒針扎中了,這次一定要小心。”
封燃晝應了聲,撫摸她的髮絲:“上次……我是因為發病死的?”
這怎麼說?說你其實是被小白乾掉的嗎?謝挽幽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封燃晝倒是不緊不慢:“哦,被小白乾掉的?”
謝挽幽僵硬了一下,隨即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這本命契約未免也太害人了,時不時就能互相讀心。
封燃晝自己卻不是很在意:“意料之中。”
謝挽幽乾巴巴地找補:“他也是被神啟控制了,身不由己。”
“我知道,”封燃晝瞥她一眼,似乎若有所思。
他忽然道:“我在死前,應當把力量傳給他了。”
謝挽幽愣了一下,忙問:“怎麼說?”
“我們是同族,有著一樣的本源,力量是共通的。”封燃晝道:“既然我已經不能前行,不如把力量傳給小白,幫他離開神啟——我應該會這麼想。”
謝挽幽喉間發噎:“他後來,確實用了你的修羅刀。”
“那就是了,”封燃晝停頓了一會兒:“沒有你的世界,活下去也只有痛苦,死亡反而是解脫,所以,我並不怪他。”
“這算情話嗎?”謝挽幽原本還有點傷感,聞言就有點不好意思了。
內心隱隱躁動,謝挽幽稍稍踮起腳,假裝一本正經地問:“親一下?”
氣氛正好,一些事情便順水推舟地發生了。
正當謝挽幽頭暈目眩之時,耳畔忽然傳來一聲氣鼓鼓“哼”聲,她猛然間回神,就看到幼崽蹲在樹梢,正滿眼譴責地看著他們。
“孃親,你說過,洗完澡就來抱小白的。”謝灼星幽怨得幾乎冒泡泡,看得謝挽幽心虛地移開眼,謝灼星又將目光轉向封燃晝:“還有狐狸叔叔,說好的要一起來找孃親,你為什麼要揹著小白,偷偷跟孃親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