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遊道人朝封燃晝走了幾步,陰陽怪氣道:“你師弟說的對,你身為挽幽的師伯,大清早出現在師侄屋裡,是不是太隨心所欲了點?”
封燃晝看他一眼,慢悠悠開口:“昨日我好心去救謝師侄,卻被師侄削掉了毛髮,心中實在鬱悶,所以才會過來討點補償,不過分吧。”
好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懸遊道人在心裡呸了他一口,面上冷笑道:“多大人了,還跟小輩要補償,也不嫌丟人。”
封燃晝眯起眼,正要開口,卻被謝挽幽一巴掌按在腦袋上,壓塌了一隻虎耳。
謝挽幽深吸一口氣,同懸遊道人和渡玄劍尊解釋道:“師伯的毛畢竟是被我削掉的,所以我打算幫他把另一邊的毛也修一修,儘量左右對稱。”
封燃晝馬上看向她,目光裡多了幾分警告。
謝挽幽無視了他危險的眼神,默默掏出了不斷閃光的拂霜劍,然後剋制著喜悅,迫不及待地對封燃晝比劃了一下。
封燃晝:“……”
他嚴重懷疑,謝挽幽就是想趁著他現在不好拒絕,體驗一下削他毛的感覺。
謝挽幽雙手握緊拂霜劍,安撫他道:“放心,很快的。”
封燃晝看她真要對自己脖頸上的毛下手,眉頭一跳,終於站起身。
一道白光閃過,他化作人形,抱著臂不太高興地瞪著謝挽幽。
謝挽幽訕訕地收回拂霜劍:“不修了?”
封燃晝還沒說話,容渡卻突然上前,按住了謝挽幽要收回拂霜劍的手。
謝挽幽有些茫然:“怎麼了?”
容渡看了眼不斷閃光的拂霜劍,又看了眼封燃晝,嘴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如今已經沒有邪物襲擊你,拂霜劍為何還在不斷警示?”
謝挽幽心裡咯噔一聲。
拂霜劍只對邪物產生極強的攻擊性,並會發出警示的閃光或震動,此刻在場的只有他們四人,排除掉她和渡玄劍尊,那麼可能引發拂霜劍警示的,就只剩下了懸遊道人和……封燃晝。
她昨晚跟封燃晝待在一起,已經習慣了拂霜劍的警示,沒想到會在這裡露了餡。
渡玄劍尊尚且不知曉封燃晝的魔尊身份,被拂霜劍這麼一警示,還不知道會怎麼想。
果然,容渡的神色變得嚴肅,他的目光在懸遊道人和封燃晝之間梭巡了一圈,先開口問懸遊道人:“懸遊道人,你昨日已經使用過可以洗去魔氣的三清聖水,照理說,應當不會再被拂霜劍鎖定了吧。”
懸遊道人聽出他的言下之意是懷疑封燃晝有問題,不由有些驚訝。
封燃晝就是魔尊的這件事,怎麼渡玄劍尊好像也不知情?
懸遊道人看向謝挽幽,玩歸玩,鬧歸鬧,他不清楚這兩人為什麼瞞著渡玄劍尊,私下裡又做了什麼打算,便沒有貿然戳破封燃晝的身份,含糊道:“這個啊……我也不太清楚,沒洗乾淨也是有可能的。”
容渡沉著臉當機立斷道:“懸遊道人,你先出去一下,我得弄清楚,拂霜劍究竟是針對哪個人做出的警示。”
懸遊道人見他態度堅決,無奈地瞥了謝挽幽一眼,聳了聳肩,示意自己沒法再給他們打掩護了。
謝挽幽有些無奈,但現在阻止容渡繼續探尋真相,必定也會引起容渡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