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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度沒有哄她,她也不知道要怎麼低頭。
就這麼回到府中,分別進了無雙閣和霽雪堂。
謝慈抱著膝蓋,坐在榻上,看著自己的影子。竹時她們今日跟在謝慈身後,親眼目睹了那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幕,她們與那些人同樣的吃驚。誰也不知道,謝慈與謝無度怎麼就從兄妹之情變成了男女之情。更何況,她們還日夜跟在謝慈身邊伺候。
可再想,又覺得似乎也不算意外。畢竟王爺從前待小姐便很好,沒有誰家兄妹像他們一般感情好的。
只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仍然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彷彿一夜之間,天翻地覆,就如同年初,一夜之間,天翻地覆。若非年初的天翻地覆,恐怕今日也不會天翻地覆,一切又聯絡在一起。
謝慈一直心不在焉,沐浴過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她不知道明日這盛安的天是否還像今日,翻了個身,卻又想,她不是已經決定那些流言蜚語也沒什麼嘛。
如此反覆,不知不覺中已是子正。
她坐起身來,翻身下床,輕輕推開門,藉著庭院中的燈光,往霽雪堂去。霽雪堂中的燈早已經熄了,書房的燈也沒亮著,謝慈躡手躡腳推開謝無度寢間的門。
一道窈窕的影子從門縫中走來,走近了床側,她跪坐在床邊的地毯上,趴在床沿,扯了扯錦被。床上的人睜開眼來,滿目清明。
他似乎是才醒,有些驚訝,“阿慈?”
謝慈聲音萎靡不振:“謝無度,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謝無度掀開被子坐起身來:“沒有。”
她才不信,她生氣的時候也常說自己沒有生氣。謝慈拉他袖子,正欲再說些什麼:“我只是……不太習慣……”
還未說完,便被謝無度攔腰抱起。
她驚呼一聲,攔住他動作:“腳髒了……”
她光著腳走來的,一雙玉足上全是泥沙,謝無度微微皺眉,將她打橫抱起,往淨室去。
法,青澀而笨拙地將唇貼在他脖子上。
方才她看見他喉結滾動時,那顆痣跟著上下起伏,謝慈將唇貼在他喉結上,伸出舌頭舔了舔那顆痣。
謝無度喉結再一次滾動。
謝慈張嘴,咬住他喉結,她沒輕沒重,牙齒下的力氣似乎有些大,聽見謝無度嘶了聲。
謝慈意欲抬頭看他表情,被他攔下,他道:“繼續。”
謝慈腹誹,方才還在沒放在心上,這會兒又接受她的哄。
她繼續,像貓兒一般,舔他的嘴角。
今夜她的反應謝無度的確沒有放在心上,他不過是在欲擒故縱。他知道她的感情才轉變不久,她會這樣很尋常。
謝慈銜住他下唇,睜眼看他,想到交換津涎四個字,一時走神。謝無度對她的走神很是不滿,很快反客為主,他的吻如狂風暴雨般落下。
上回還隔了好幾層衣料,今夜兩個人都只穿了寢衣,隔得更近,擁抱的感覺也更為清晰。謝慈覺得那層單薄的寢衣壓根兜不住似的,因天還熱著,謝慈還穿著夏日的寢衣。
謝慈心不禁提起來,跳得有些快。相似之處,想起那日下午。
她想起今夜見到蕭清漪時心裡湧現的那股背德之感,此刻他們隔得這樣近,她心裡忽然有種奇異的感覺。
心彷彿從山崖上墜入海中,沉浮不定。
謝慈顫抖著聲音忽然發問:“謝無度,你會一輩子愛我嗎?”
他們之間關於一輩子的話題經常發生,上一次是她說,你要管我一輩子,這一次還是她問,你會一輩子愛我嗎?
“會。”他回答她的問題。
謝慈不大信,又問:“那你若是做不到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