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明搖搖頭:“那完了,上午他是過不來了,下午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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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顧長安在西寧路上慢吞吞的開著車,周圍來往的車主都下意識看兩眼,哥們,那麼好的車,明明可以隨時隨地裝逼,酷炫到飛起,愣是讓你開成了玩具車,在路上蹭半天,看著都著急。
顧長安無視那些鄙視的目光,依舊保持原來的速度前行。
拿到駕照有一年半了,他不是不會,是心理作用在作祟,不敢開快,只想穩一點。
這條命是陸城用自己的命換來的。
從前厭世,現在惜命。
顧長安把車停在十字路口,當年他問白嚴修,陸城有沒有留給他什麼東西,對方說沒有。
直到一年後,白嚴修才交給顧長安一個紙袋子,說當時騙他是陸城的意思。
陸城給顧長安一年的時間來接受現實。
顧長安不清楚陸城是怎麼成功說服白嚴修,讓對方做自己的傳送者,他也沒問,紙袋子裡有一張卡,上面的金額足夠他幾輩子吃穿不愁,哪怕是肆意揮霍,還有一塊紫玉,沒有什麼信件。
那塊玉一直掛在顧長安的脖子上,可能是材質的原因,他帶著會感覺有一股股的暖意從玉里傳出來,順著冰冷的面板流竄,可以驅除身上的寒意。
這三年來,陸家人沒有出現在顧長安的生活裡面,他問過白嚴修,白嚴修說查不到,好像所有跟陸城有關的一切都是上輩子的事,離他很遙遠,可是那些記憶卻深刻在腦海裡面。
顧長安隔著t恤摸了摸胸口的暖玉,那個夢跟男生描述的畫面重疊,不會只是巧合,無論身邊的人怎麼想,顧長安都執拗的認定陸城沒有死,他還活著。
所以顧長安留在了蘭檀,住在他為自己置辦的四合院裡面,用著當年他買的那部手機,號碼也沒換,一直在等他回來。
三年了,該回來了吧……
如果當年陸城成功脫身,沒有出事,他們現在會是什麼樣呢,顧長安每晚被噩夢驚醒,靠在床頭抽菸的時候都會想那個問題。
顧長安的思緒被車喇叭聲拉扯了回來,他啟動車子離開。
買車那天,何呂非要跟著,說什麼他這輩子反正是買不起了,只想沾沾豪氣,吃不到豬肉看別人吃也好啊,聞著香。
顧長安沒研究過車,不感興趣,是四個輪子就行。
何呂深有研究。
顧長安的左耳邊是服務員天花亂墜的介紹,右邊是他在嘰裡呱啦,說哪款怎麼怎麼好,開著炫,拉風,關鍵是車的效能一級棒,安全指數高。
顧長安被吵的頭疼,聽到最後一句,就二話不說的選了何呂挑的那款。
結果就是現在這麼個狀況。
顧長安平時實在是不想開,太騷氣了,偏偏住的四合院地段比較僻靜,不好打車。
將近一小時後,顧長安到了。
王明明咂咂嘴:“提前到了,看來今天是一點都不堵車啊。”
他有幸坐過幾次那位的車,本來開的就慢,要是趕上堵車,那就是龜速。
季青摘了一次性手套說:“別讓他聽見,把他惹不高興了,誰都沒好果子吃。”
王明明誇張的直搖頭:“季隊,你這心都偏他懷裡去了。”
季青的面部抽了抽。
王明明的玩笑就敢開到這裡,不敢再往下開了,別人不瞭解情況,他知道顧長安心裡有人,雖然那人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三年沒出現過,以後還不會出現,但那個位置別人是拿不到的。
白嚴修白局長就是最好的證明,三年也沒能從配角變成主角。
連他那樣的條件都不行,還有誰可以?沒人了,通通只有看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