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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騙人x2
醉酒
畫上的男人戴著一個小巧的銀環耳墜,嚴絲合縫地扣在耳垂上,絲毫不顯得女氣,反而有股獨特的風流。
南秦風雅氣正,不論男女都喜歡戴耳飾,北域則沒有這樣的風俗,絕大部分戴耳飾的人都是女子,原野上的兒郎們嫌棄耳飾娘們唧唧的,不屑於戴。
燕暮寒也不例外。
祝珩的畫技很好,抓住了神韻,很容易就能看出畫中人的身份。
燕暮寒清楚的記著,那天的裝扮都是他精心挑選的,為了陪祝珩融入南秦,也曾考慮過耳飾,但因為一些個人原因放棄了。
“不是我。”
無論這人和他多麼相像,但有不同的地方,那就不是他。
祝珩哭笑不得,本不欲解釋,但見他一副被打擊到的委屈模樣,又不忍心:“畫的是你,這耳飾是我加上的,將軍的耳朵生的好看,戴耳飾一定很合適。”
燕暮寒是一眼就能記住的長相,但祝珩對他的第一個印象點來自耳朵,紅透的耳朵。
南秦崇尚翩翩君子,落落大方,祝珩未曾見過如同含羞草一般的人,戳一下笑一聲就會惹得對方驚慌失措。
那樣容易受驚的耳朵,只有套得牢牢的才能有安全感。
“你覺得,好看?”燕暮寒捏了捏耳垂,不知是他的手勁兒太大,還是因為誇獎,耳尖滴落硃砂,浮上一層紅色。
祝珩真心實意道:“好看。”
好看到他想捏一捏。
長安誇他的耳朵好看。
燕暮寒心裡放起了煙花,他眨了眨眼,迫不及待地追問:“那你喜歡嗎?”
祝珩驚詫,第一反應是他這句話說的很流利,沒有稀奇古怪的口音,就像是練習了很久:“我喜不喜歡,很重要嗎?”
燕暮寒對他的態度特殊,祝珩沒吃過豬肉,但也見過豬跑,一個正常的男人可不會動不動就對著另一個男人臉紅,還悉心照顧,跪地喂藥。
他曾聽聞過斷袖分桃,也見過大都裡的小倌,燕暮寒待他……或有此意。
但他與燕暮寒在四水城初見,祝珩自問相貌平平,燕暮寒也不像是會因為一張臉而喜歡上別人的人,談一見鍾情太過荒唐。
“重要。”
祝珩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這兩個字入了他的耳,便與“喜歡”無異。
這太荒唐了。
“你喜歡嗎?”燕暮寒目光殷切。
祝珩硬著頭皮道:“喜歡。”
車門被敲響,穆爾坎詢問何時啟程,燕暮寒打了個手勢,下了馬車,他仰頭看著祝珩,身後是大漠長河,落日融金:“你是第一個人,誇我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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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走了半月有餘,到達北域時已經入冬了,大雪紛飛,高聳的山巔直入雲間,山色與天色是如出一轍的明淨。
去王廷覆命之前,燕暮寒親自架著馬車入了京部,將祝珩帶回了他的府邸。
祝珩頭腦昏沉,自從天冷下來開始,他就整日都處於暈暈乎乎的狀態,咳疾發作,眉眼間浸透了懨懨的病氣。
房間裡生著火爐,燒的是價值不菲的金絲炭,這種炭燒起來很暖和,並且沒有煙,只有一股淡淡的木香。
祝珩怕冷,以前燒的炭不好,他總是會被嗆得咳嗽不停,一個冬天下來要遭很大的罪。
他最討厭的季節就是冬天。
房間裡暖洋洋的,祝珩睡了一覺,醒來時天色昏暗,雪片落了滿滿一窗臺。
剛睡醒還沒緩過神來,祝珩盯著炭盆,想起第一次去參加宮宴,他與祝子熹也聊到過金絲炭。
皇家宮宴極盡奢華,殿中生滿了炭火,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