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後勾結上官儀謀逆啊,怎麼會到需要被流放甚至處死的地步。
但母親那張臉上少有出現的嚴肅神情,卻以一種無聲的方式在告訴他,怎麼不可能呢?
“素節,你二十多歲了,有妻有子,比當世絕大多數人的條件優渥,就算是天災橫行都沒人短了你的吃喝,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蕭妤一點點地掰開了李素節試圖拉住她的那隻手,“貪心不足,只有自取滅亡而已啊。若陛下真的宣判了你的死刑,你支援的太子救不了你,勸你來長安的蕭德昭救不了你,我也……”
“我也救不了你。”
恐怕她唯一能做的,是去求安定公主保住她的兩個女兒。
她已經給李素節爭取到很多東西了,也不是沒給他分析過好歹,那就不能怪她在今日選擇做個冷血的母親,選擇放棄這個兒子。
“你聽到聲音了嗎?”
蕭妤目光怔怔地朝著李素節的臉上看了一眼,不知道這張臉上是不是李唐皇室眾多子弟的縮影,又轉而朝著外頭動靜發出的方向望去。
那裡突然傳來了大批士卒包圍此地的動靜。
只是很短的一點時間,這些士卒沉重的腳步聲就已完全打碎了這片清修之地在晨光中的靜謐,除非李素節在此時背生雙翅,否則絕沒有機會從此地逃脫。
可或許是因為她已經做出了決定,在眼見李素節因為那迫近的腳步聲而兩腿發抖的時候,她並沒有像是小時候他犯了錯一般擋在他前面,也沒有像是當年陛下巡幸九成宮的時候一樣,為他操持好種種裝點門面的行動,而是忽然邁開了腳步朝著正門走去。
“阿孃……”
蕭妤短暫地停住了腳步,回頭朝著李素節看去:“我已經為你做過很多事情了,你總得讓我為你姐姐和妹妹做點什麼吧?”
她伸手拉開了門,對上了外頭南衙府兵領頭隊正的視線。
當閻立本帶著聖旨抵達的時候,就聽隊正向他彙報了兩句蕭昭容的所為。
“她問,能不能給她一個機會求見天后或者安定公主。”
“她應該不是想為許王求情吧?”閻立本打量了兩眼李素節,發覺他好像並未寄希望於母親能為他求得一條生路,反而是低頭閉目,咬緊了牙關,根本沒有看向蕭妤,彷彿早已放棄了這個希望。
這個閉眼的舉動中,甚至說不上是不是還有些怨懟。
隊正答道:“估計不是。我們要通傳嗎?”
閻立本想了想,走到了蕭妤的身邊,低聲說道:“陛下還在病中,太子又剛被廢黜,天后諸事繁多,應當沒有這個時間見你。至於安定公主,她已讓人往許州去了。你若當真有心的話,等查抄結果送到長安之後再去求見。”
“眼下多做多錯,與其由你來撇清關係,保全兩位公主,還不如用事實說話。”
蕭妤沉默了一瞬,方才難免忐忑的心中終於多出了幾分底氣:“好,多謝左相提醒。”
閻立本說得沒錯,由她來向陛下求情,說李素節的舉動他的妹妹都不知情,很可能並不能起到她想達到的效果。
那句“太子剛被廢黜,天后諸事繁多”險些嚇了她一跳,卻也讓她頓時明白,昨日朝堂之上的風雲遠比她所能想象的還要激烈得多,但這些,應當並未影響到天后和安定公主的地位。
那麼與其在一頭霧水的情況下衝到御前,讓人誤認為她要為李素節求情保命,還不如等安定公主來出手做這件事。
若是安定公主真能不計較素節在今日的添亂舉動,願意保住素筠和下玉——
就算她再欠下對方一個天大的人情,總有一日必定以命相報。
至於素節……
她說是說著不管這個兒子,也絕不會為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