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被陸嘉陽壓著肩膀,站不起來,整個人只能坐在輪椅上,被氣到渾身發抖。
她那豁出性命生下來,連一眼都沒看到的小公主,竟然從小就被孫雅琴那個賤人如此欺凌!甚至還丟棄到荒野!
這叫她怎麼能忍得下這口氣?!
親手殺了孫雅琴都解不了她的心頭之恨!
“裴正陽,我不是嬌嬌,關於這段過去,我不會替她接受你的道歉。”
“……”
“你還是把這份愧疚,帶進土裡,跟閻王爺說去吧!”
溫婉擺了擺手。
“嘉陽,我們走。”
陸嘉陽沒有半點耽擱,重新戴上墨鏡,將溫婉推出了病房。
以裴老爺子的描述來看,如果他老人家沒有說謊,那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就是孫雅琴。
而具體過程,也只有孫雅琴會知道。
可兩個人剛離開病房,上一秒還十分強勢的溫婉,這一秒鐘氣勢卻突然不見了。
“嘉陽……你推我到窗邊去,我想吹吹風。”
對峙歸對峙,周圍沒有外人的時候,心疼便壓過了那些憤怒,她需要呼吸新鮮空氣。
陸嘉陽立刻將她推到最近的窗邊,將走廊的窗戶又開啟了一些。
直到微風拂面,他才在溫婉的身邊蹲下,心疼的輕撫著她的側臉。
“感覺好點了嗎?”
溫婉沒有回答,只是不停的做著深呼吸。
而與此同時,病房內的氣氛也透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不管是溫婉來,或是走,裴天禹始終站在原地,沒有動。
因為猜想是一回事,真的親耳聽到又是另一回事。
“爺爺……您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裴正陽沉默著,沒有否定。
裴天禹的心裡也滿是氣憤。
因為施暴者是自己的親媽,更加氣憤。
“那……那為什麼二姐後來還是被接回到我家去養了?既然知道我媽對她不好,您為什麼還要同意她過來呢?”
“要是讓她一直在您身邊長大,她這些年過的肯定比在我媽身邊開心幸福啊!”
裴老爺子唇角緊繃,慢吞吞的起身,偷偷摸出了一支提前藏好的煙,送到唇邊,點燃。
直到煙霧裊裊上升,他才聲音極低的說。
“那是小嬌兒主動提出來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次大病初癒醒來後,別的她不記得了,但就是有一個念頭,要到孫雅琴的身邊去生活。”
“不讓她回去,就又哭又鬧,最後我實在沒辦法,才在反覆的叮囑後,又像從前那樣,每隔一週將她送回去住一週。”
“其實到現在我也不知道當時的小嬌兒到底是怎麼想的,明明受了那麼多的傷,還執意要回去。”
裴天禹沉默半晌,沒有回答,轉身離開了。
而剛一出病房,就看到了在視窗平復情緒的溫婉和陸嘉陽。
他走到溫婉的身邊。
“溫婉。”
“裴天禹?怎麼了?”
“剛才當著爺爺的面我沒敢說,但現在我覺得還是需要告訴你一聲。”
“……什麼?”溫婉的心“咯噔”一下,突然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我媽……已經瘋了。”
“什麼?!”
“是我二姐和我二姐夫做的。”
“……”溫婉胸腔內的情緒再次翻湧。
她還沒報仇,還沒替她的嬌嬌討回公道,孫雅琴怎麼會突然瘋了?
怎麼可以瘋?!
“她在哪?”溫婉一隻手緊攥著輪椅扶手,每一個字都說的咬牙切齒,“孫雅琴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