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霍”一聲:“可不,他也好愛你啊。”
俞心橋咂摸了下:“我怎麼覺得你今天陰陽怪氣的。”
梁奕搖頭:“我只是忽然發現人固有一死,或死於沒錢,或死於愛情。”
俞心橋:?
傍晚收工時出現詭異的一幕。
沈達也在門口探頭探腦,看見俞心橋笑眯眯比了個“hi”的嘴形,看見梁奕就見了鬼似的縮回去,過一會兒又露出兩隻眼睛,觀察人在何方。
俞心橋轉頭問梁奕:“大爺還在你家住著呢?”
梁奕一臉警惕:“他沒來吧?我先走一步,要是你碰到他,就說沒見過我。”
俞心橋滿頭問號地走到外面,和樂團成員道完別,餘光瞧見一道高高大大的身影向自己走來。
沈達也還是老樣子,一開口就給人一種和徐彥洹形成鮮明對比的、沒什麼心眼的憨厚感:“小奕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出來?”
俞心橋不擅撒謊,又不能把梁奕出賣,便問:“你倆怎麼回事,吵架了?”
沈達也撓頭:“不算吵架吧,昨天我倆喝多了,一個不小心……”
待弄清楚省略號的內容,俞心橋眼睛瞪老大:“你你你不是直男嗎?”
前幾天梁奕還告訴他,沈達也留在這裡是為了治療和女友分手的情傷。
“我以前是啊,經過昨晚就不是了。”沈達也說。
俞心橋消化了一下這件事:“那小奕怎麼說?”
沈達也一臉沮喪:“他說這是一場意外,直男哪那麼容易變彎。”
俞心橋點頭:“就是,我們gay都是天生喜歡男的。”
“可是徐哥以前也是直男啊。”沈達也開始旁徵博引,“現在不也為你甘心變彎?”
“那只是大家的猜測,他又沒承認過。”想起在同一個被窩裡時徐彥洹的反應,俞心橋就耳朵發熱。
被沈達也發現了。
“小橋你臉怎麼紅了,發燒了嗎?”天真如沈達也忙道,“現在早晚涼,你快回家去吧。”
臨別前還不忘向表達感謝:“當年你給我倆送了同款的水晶掛件,說不定那就是一種預兆。”
沈達也對著俞心橋的背影揮手,“等我倆成了,一定大擺宴席感謝你這個月老!”
俞心橋沒想到,自己的感情生活尚不明朗,倒是先幫別人把紅線牽上了。
今天徐彥洹下班早,兩人熱了昨天從白薇那裡帶回的餃子當晚餐,吃完俞心橋喝著水路過廚房,看見徐彥洹正在洗碗,捲起的袖口下一截修長手臂,面板下的血管是青藍色。
讓俞心橋想起當年沒送出去的藍月光。
許是因為沈達也提到水晶,俞心橋半個晚上都在回憶那顆他千辛萬苦淘來原石。藍色月光石本就稀有,品相好的更是罕見,俞心橋玩石頭十來年,也就見過那樣一塊。
為呈現出最漂亮的反射光,當年俞心橋幾乎沒用機器,花費無數個日夜親手打磨。成品自然不負所望,小小的一顆彷彿集天地之精華,從某個角度看去像藍色極光。
可惜,它最後掉在地上,被塵土覆蓋,現在說不定已經融入大地,無人得見它的美麗。
俞心橋長長地嘆了口氣。
晚上洗完澡進房間,俞心橋沒在看樂譜,反而抱著手機,餘光瞥見徐彥洹走過來,從鼻子裡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
徐彥洹不知哪裡惹到他,把帶來的乾毛巾蓋在俞心橋溼漉漉的腦袋上,單膝跪在床上幫他擦。
俞心橋從小就不喜歡吹頭髮擦頭髮,當即左躲右閃,一個不留神,撞進徐彥洹的胸膛。
這場景輕易讓人聯想到兩人的初遇。俞心橋慢騰騰地退開,揉幾下腦袋,心說果然長大了,比以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