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慕容湛最怕什麼。她估摸著慕容湛就算是準備他去死,而讓她活著,那肯定也會是以為她就這麼一輩子一個人活著,萬萬想不到她會這麼直白的用這種話來威脅他。
果然,慕容湛在聽了顧湄的話之後,先是一怔,再是想了下她所說的將他徹底的忘了,再找了十個八個的男人嫁的事之後,他果斷的不能接受了。
於是生死關頭,他沉著一張臉,嚴肅的問了一句:“如果我死了,你真的會跟剛剛你說的那樣做嗎?”
顧湄也沉著一張臉,嚴肅的回答著:“如果你扔下午一個人跑去死,我一定會的。”
慕容湛只好退步。他苦笑:“罷,罷。早知如此,剛剛就不該給你解紅線蠱的。”
顧湄破涕為笑:“沒關係。改天你閒了,你可以再給我種個紅線蠱。”
慕容湛被她的這句話逗的笑了一笑。
以前她千方百計的就是想解了她身上的紅線蠱,好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但現在她卻是千方百計的想讓他再給她種個紅線蠱,好與他一輩子都千絲萬縷。
捏了捏她的臉頰,慕容湛不顧全身的劇痛,笑道:“看來我就算是死,也是沒法將你扔你的。既然如此,那我們今日就一起死在這吧。也省得我連死了還要擔心著你會不會去找其他男人的事。”
顧湄也笑。她緊緊的抱著他的腰,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的身後,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河。日光正好,河面上道道波紋細碎如金。
她腦中的某根弦忽然的就動了一動,一個想法快速的在她的腦海中閃過。
“哥,”從他的懷中抬起頭來,她急急的問著,“你會不會游水?”
慕容湛有些不解,但還是老實的回答著她的問題:“不是很會。”
現在也管不得他有多會了,左右她很精通這方面就是了。
腳步聲近在眼前,顧湄也來不及跟他解釋,只是緊拽著慕容湛的手就往河邊跑。
雖然不知道她是想做什麼,但慕容湛完全的就是像把他自己的命交在她的手中一樣,很聽話的就隨著她的腳步跑著。
顧不得身後慕容湛一直流著的血跡會讓那些人知道他們逃跑的路線,顧湄拉著他一頭扎入冰冷的水中,而後快速的給他渡氣,再是用手勢比劃著她的意思。
在慕容湛點頭表示明白之後,她緊緊的握著他的手,順著水流的方向一路向前。
不記得到時在水中待了多長時間。顧湄只知道,除了不時的間隔幾分鐘露出水面來換氣之後,她和慕容湛一直順著那條河流在遊。
只是到最後,慕容湛的體力明顯不濟。
游泳原本就是個特別耗體力的事,而慕容湛剛剛又是受了那麼重的傷,他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一直在強撐著了。
顧湄不敢再拉著他往前遊,忙就近上了岸。
正值冬日,岸邊樹木早已葉落,只剩黑黝黝的枝椏在風中顫動。
顧湄拖拽著已陷入半昏迷的慕容湛上了岸,顧不上二人身上一直在滴水的衣服,低下頭捏著他的鼻子就給他做著人工呼吸。
慕容湛終於是醒了,可低低的叫了一聲湄湄之後,他重又昏迷了過去。
身受重傷,而剛剛一路上失血太多,他現在的臉色當真是白的讓顧湄看了都覺得害怕。
她呆滯的跪坐在他身旁,大腦中一時只覺得空白一片,竟是什麼都沒法去想。
在她的心中,慕容湛一直以來都是那麼的強大,似乎無所不能,似乎他就算是被核-彈跟氫-彈給炸了他都會是毫髮無損的那種。但現在,他就這麼虛弱的躺在她的身旁,似乎下一秒就會沒有了呼吸一樣。
她很快的就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
慕容湛這